俄羅斯西部，弗拉基米爾。

    冬天的亞齊馬河往年一直都是當地人冬捕的聖地，男人們用掛滿鐵絲的捕撈網撈出成噸的胖頭魚，婦女和孩童提著早已準備好的鐵桶挑出那些個頭超過四十公分的成年貨，一些有愛心的還會細心檢查每條魚的魚腹，然後放生那些沒長大的小魚以及懷了胎的母魚。

    可今年，這兒一個人也沒有，列維坦計劃公布後，他們全都躲在了由鋼筋水泥和機槍火炮架起的百米高牆。

    弗拉基米爾是政府設置警戒線的北部終端，城牆綿延數千公，從這往南一百公就是國家首都，也就是說，這座城市是守衛莫斯科的第一道防線。

    嚴格來說是第二道，北部梅津灣地區還有數十萬武裝起來的平民，主要集中在奧爾良市。

    如果說他們不算炮灰的話。

    天上雲彩很低，層層疊疊，擰成一股皺皺巴巴的眉頭狀，像是被什壓著一樣，相照人性，倒像是偽裝起來的陰雲，麵變骨不變。

    弗拉基米爾最高大廈，加百列組織總部。

    克萊爾可能永遠都不會忘了這一天，她站在會議圓桌的主席位，兩邊是她的三名小組成員。

    “奧爾良市地處奧爾良帝國最北端，四十年前列維坦第一次蘇醒時，她是距離最近的城市。”

    “人類噩夢的開始。”克萊爾拿出紅色記號筆，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大大的紅圈。

    “上個月我們剛去過一次。”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右手邊坐的筆挺挺的薇薇安，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2060年4月31日，奧爾良市上空憑空出現一大片陰雲，太陽在這個地方整整被屏蔽了36個小時。”她點了下屏幕，一張幻燈片呈現在眾人眼前。

    天邊無數根雷電顯現，紫黑色的雲霧繚繞城市上空，這些東西在雷光的照耀下如同粘稠的膠狀物附著在玻璃表麵，很難想象當時的人們是怎麵對這末日般的場景，簡直是地獄在人間的投影。

    “氣象局對此手足無措，隻能動用軍事衛星進行探測，可衛星在運作過程中似乎觀察到了某個東西，可怕的是，那東西竟然同樣察覺到了它並釋放了強大到足以改變潮汐運作規律的幹擾信號，最後所有的衛星都變成了太空垃圾，不久，日本爆發了前所未見的巨型海嘯。”

    “蝴蝶效應。”她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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