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和我五歲相識,喝過一碗粥穿過一條褲子,攀山爬樹漂水下河都一起幹過,她想要雪球兒,我如何也說不出一個“不”。
我想反正日日住在一起,她說要雪球兒,也不是再見不到,允她就好,可後來我才知道,她說要雪球兒,便真是拿走了。
裴凝背著包袱抱著雪球兒出來時,我正在把紫草膏裝瓶,滿手黏黏膩膩。她說怕雪球兒念我,就搬去和江家姨娘小住一段。
我說好。她一瞬出了小宅,我靜坐在小凳上繼續裝膏,裝著裝著眼淚劈啪啦砸了下來。
說不出這種感覺,小院兒就剩了我自己。雪球兒它脾胃不好,要按時喝奶,淘氣又膽小,夜還怕冷,哎,舍不得也不可說,裴凝有些執拗,她要是真心喜歡,說不得。
裝完紫草膏,我便躺在榻上,躺著躺著睡著了,再醒時感覺頭疼的厲害,沐姨娘攥著巾帕正要敷到我的頭上。
“姨娘。”我想說話,喉嚨像著了火。
“還姨娘,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哪還有姨娘。”沐姨娘嗔怪的瞪我一眼。“大晚上的,你這丫頭在榻上睡什覺。”
“我......我躺糊塗了,姨娘,珠釵賣的可好?”沐姨娘巧的很,她做的釵子一個比一個漂亮。
“好什好,我去城內看看新樣式,裴凝這丫頭把釵子都看丟了,要不是你鍾叔離得近,怕是箱子都剩不下。”
沐姨娘陪了我整整一夜,我迷迷糊糊聽著她磨叨,這股心火要把我燒著了。
裴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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