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我的疼痛依然讓我躺在床上,這時,徐靜麵無表情的帶著寧逸進了蒙古包,寧逸眼圈紅了,甚至能看到他眼邊的烏青。
一看就是徐靜為我出去打的,我愣了愣:"我真的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再給段芝芝了。"
"寧逸,你可不可以不要逼我了?我連死都死的不能安生嗎?"
快要一米九的男突然跪在地上哭的像個小孩,他又擦鼻涕又擦眼淚,跪著一步一步挪到床邊:"琪琪,哥哥帶你回家吧?我們回家治病好不好?哥哥不會再去陪別人了,你是我的親妹妹,我怎會……"
我推開他:"寧逸,我求你了,離我遠一點吧!"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我,被我不著痕跡的躲開。
他有些愣神,又突然紅著眼圈問我:"很疼吧?是不是很疼,琪琪,和哥哥回家吧。"
我突然開始崩潰,這些天來的偽裝,終究變成了最猙獰的麵孔。
我瘋了一樣的咒罵他:"寧逸,我快要死了,你來裝什好人,如果真當我是妹妹,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徐靜把他帶了出去,我才重新恢複平靜
徐靜擦了擦眼睛:"他自己找來的,我把他趕走,你別動氣了。"
我不知道徐靜對寧逸說了什,反正他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日複一日的疼痛,就連止痛藥都沒有用武之地,我咬著牙忍著劇痛,隻有徐靜離開蒙古包的時候才敢小聲呼痛。
饅頭不再愛出去奔跑,它更加黏我,更愛守著我,我忍著疼痛,感受著全身每一個關節的酸脹難忍,還是起身陪著它去玩了一次飛盤。
我高高的揚起飛盤扔在很遠的地方,可饅頭不為所動,它隻是趴在我身邊,抱著我的小腿,我揉了揉他的頭:"你想不想讓媽媽開心 ,去吧,撿起來,乖孩子。"
饅頭這才朝遠處奔去,但它還是一步一回頭,生怕我消失掉,就這樣吧饅頭,你要學會不再回頭。
我騙徐靜說:"止痛藥起了作用,我可以慢慢站起來行走。"
她這才開心起來,她是真的相信我,我的身體可能正在有好轉的跡象。
寧逸沒有再來見我,但我還是能看到蒙古包外,常常會有很多零食還有營養品,還有一套小時候我夢寐以求的芭比娃娃。
還記得那時候,段叔叔隻買了一套,四個娃娃,我兩個,段芝芝兩個,但是段芝芝四個都喜歡。媽媽二話不說將所有的娃娃都給了段芝芝。她甚至當著段叔叔的麵數落我:"你段叔叔供你上學容易嗎?你還想玩娃娃?以後有本事自己掙了錢自己買吧!不要和芝芝去爭。"
徐靜猶豫:"寧逸或許是真的悔過,要不……"
我搖搖頭:"阿靜,就算他現在真心想要對我好,也無濟於事了,我根本不需要了,況且我也不想他活在愧疚的陰影,讓他離開吧,不要再來了,就當我在很遠的地方還好好活著。"
徐靜歎了口氣沒說什
陸昂的電話開始打到徐靜的電話,徐靜本就對他恨之入骨,說話更是不留情麵。
寧逸沒有告訴過他們我生病的消息,因為我威脅他如果他告訴其他人,帶了其他人過來,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他。
陸昂在電話聽得出來聲音倦怠,他啞著聲音懇求:"徐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求你了,求你告訴我,她在哪?"
徐靜冷笑:",怎?是段芝芝現在不纏著你了嗎?抑鬱症加上從小身子弱,偏偏還是陽光明媚的性格,是不是所有人都著急忙慌的心疼她啊?"
陸昂頓了頓:"寧琪,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我不明白為什這一次她一定要推開我,她半年前甚至給她妹妹捐了一顆腎,為什現在這容不得她?我知道寧琪委屈,但是段芝芝抑鬱症 她很極端,容易尋死,我們總不可能看著她去死吧?"
"她愛死就死去。"
電話掛斷以後,我突然發現我再次失禁了,我臉上的神色一定很難看,徐靜將我抱起來然後換床單,為我換衣服,我弱弱的開口:"阿靜,對不起啊!我拖累你了"
她搖搖頭:"你別這說,求你了。琪琪,你別這說。"
她為了讓我放心,會牽著饅頭去牧羊,還過著從前的日子。她害怕我會多心,我都知道,我趁她們離開,我掏出了紙筆,寫下了遺言,我實在沒辦法再忍受劇烈的疼痛了,更不想在朋友麵前拖累她,更不想讓自己的尊嚴一點一點被病魔吞噬,她們應該有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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