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在盡量忽視她們的議論，樸還是感受到了她們的指指點點和並非善意的目光。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孤立了，但是比起之前的幾次，這一次嚴重得多，甚至牽扯到了老師。老師似乎也因此沒有和她站在同一立場，隻是不停地否認這一切，卻又不敢說出真相。而這一次，令她意外的是，相信她的隻剩下平時幾個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遠的朋友。但平時對她那好的那些朋友，卻沒有說出任何字眼，隻是冷眼旁觀。她似乎看見了一根根箭矢向她極速飛來，冰冷的金屬箭頭劃破了她的皮膚，讓她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啊，她心想。

    “就是她媽送了老師一個特別貴的手提包，所以老師才對她那好。”

    似乎是被哪個字眼刺痛了，她突然張開了嘴，想為自己爭辯，卻欲言又止。就像是被夾在了兩麵石壁之間，沉默或爭辯，都會讓背後被另一麵石壁劃得遍體鱗傷。

    “真的嗎？”

    “我媽還親眼看到了的，哪能有假。”

    零碎的對話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她裹緊了外套，像是覺得很冷，又像是執意把自己隱藏在大了一號的外套。

    幾周後，她才知道，造謠者是平時最要好的幾個朋友。而那個老師執意不說出真相，似乎是因為那個手提包確實是家長送的，隻是不是她的母親……

    最後仍是不了了之，沒有人道歉，也沒幾個人在意，像是這件事從未發生過。反正也不是什重要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孤零零的受害者。一個在班上沒有存在感的人。一個……

    孤獨的替罪羊。

    沒多久，這個老師因為某些原因被換走了。聽說與這件事情有關。

    終於隻剩她一人在意這一切。

    但這隻是事情的開端。

    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靠近那些女生組成的小團體。她隻能不停地把自己打扮成男生，和男生一起打球，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這是他的一切開始，也是她崩壞的開始。

    樸一直在想，如果這一切就此消失，那該多好……就當這一切都從未發生，自己從未存在，這一切不過都是幻覺……

    電光火石之間，她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