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靠坐在床榻上,正和葉太夫人說著話,有下人來報,說是縱火的那個人抓到了。
“老夫人,外麵有個衙門的人,說是抓到那個放火的人了。”
“來問問您要過去嗎?”
“你去告訴他一聲,沈老夫人染了風寒,臥病在床,恐怕無法前去,這事兒就拜托知府大人了。”葉太夫人回複來報的小丫鬟。
小丫鬟先是看了沈老夫人一眼,見沈老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去報了。
不一會兒,那小丫鬟再次走了回來,道:“那人說,沈夫人便安心養病吧,最遲明日晚就會給老夫人一個交代的。”
“明日晚?”
“這效率可真高啊。”
“多虧了你這郡夫人了。”沈老夫人有些虛弱的調笑道。
“你啊。”
“用過了粥便休息吧。”葉太夫人接過丫鬟剛端進來的米粥,笑著道。
看著沈老夫人歇下,葉太夫人囑咐了安哥兒一句注意自己身子,就離去了。
“太夫人。”芳若看著葉太夫人臉上的疲憊之色,有些擔憂。
“芳若啊,我知道她會離我而去,但我沒想到會是現在。”
“我在路上收到她給我寫的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可為什會這早呢?”葉太夫人的眼中有著一抹淚花。
今日的太陽早早的掛上了天空,一片晴朗。
因為身體緣故,沈老夫人是在床上用的午食。
“老夫人,放火的事知府大人已經查清了。”巫桂一邊給沈老夫人整理錦被,一邊說道。
“是我那倆庶弟吧?”
“是。”
“那個放火的人一開始說是阿郎害了他們一家,心中早有怨恨,選在那日,不過是想讓沈之源一家子團聚。”
“但知府不信他的話,那火油無味,貴著呢,可不像他能買得起的樣子,若是一壇子也就罷了,可那是好多壇。”
“後來在知府的再三逼問下,這才供出了沈永中和沈誌彥兩兄弟。”
“他們說,他們一開始沒有想要您的性命的,隻是想借過繼之名來謀取家產,您一直不同意,再加上郡夫人來了沈宅,他們這才起了心思。”
“知府的意思是,終歸是您的庶弟,您可要......”巫桂在這停下了話頭,雖然她知道老夫人不會求情,但她還是問了。
“兩個弟弟,貪戀一個寡婦的家產,還在他侄子侄媳的停靈之日放火,這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可憐,想送我們一家子團聚嗎?”沈夫人冷冷的道。
“更何況,郡夫人還在這呢,謀害朝廷命婦,這是對朝廷不滿嗎?”沈老夫人頓了頓,道:“我可不敢替他們求情啊。”
“那奴婢一會兒就讓人把話給知府傳過去。”
“夫人睡會兒吧。”
“好。”
沈老夫人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直接從中午睡到了第二日天明。
“醒了?”沈老夫人剛剛發出一點兒聲響,葉太夫人就湊了上去。
“我這一覺睡得可真久啊。”沈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沈永中和沈誌彥企圖放火草菅人命、謀害朝廷命婦,秋後處斬,他們的家人因為沒有參與,所以沒有什處罰,不過以後也不好過就是了。”
“至於之源夫妻的死因,我兄長已經在查了,放寬心吧。”
葉太夫人一邊將沈老夫人扶起來,一邊說道。
“好。”沈老夫人的臉色有些蒼白。
“過了兩三日就是重陽了吧?”沈老夫人轉移了話題,問道:“表姐,重陽那日,我想吃你做的栗子糕。”
小時候,兩人第一次見麵就是重陽節這一日,葉太夫人見她可憐,就給了她一塊兒栗子糕,止住了她的哭意。
那塊兒栗子糕的味道很奇怪,竟是讓她忘了哭,後來才知道是葉太夫人自己做的。
“好,等重陽那日,表姐給你做。”
時間飛逝,兩三日眨眼就過了,重陽到了,沈老夫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了,蒼白的嚇人。
葉太夫人一早就去廚房,給沈老夫人做栗子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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