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後，我陰差陽錯地選了法律專業，但我依然是對學習不感興趣。大一上學期，新鮮感過去後，又單曲循環地進入了每天在宿舍打遊戲混日子的生活。大二暑假，我去到當地法院實習。在整理卷宗的時候，我偶然瞥見了幾個字，永特鋼廠除夕殺人拋屍案。我心一驚，這不是我高中外麵的那片廢棄工廠嗎？我又往後麵翻，看見了部分案件庭審筆錄。

    A

    審判長：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152條的規定，本法庭依法公開審理XX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被告人張軍、李鐵林故意殺人一案。……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有關規定，被告人在法庭審理過程中享有下列權利：

    ……

    審判長：被告人，以上交代的權利你們聽清楚了嗎？

    被告人：聽清楚了（均答）

    ……

    公訴人：被告人李鐵林，下麵請你如實向法庭陳述你的犯罪經過。

    被告人：除夕下午，我跟張軍在家喝酒，喝著喝著就聊到了劉向前，張軍說他今年又拖欠自己工程款。然後我就說，去給他長點記性，然後張軍也同意了。我們就埋伏在他晚上回來的那條路上，那條路比較窄，晚上也沒人，我們就在路上撒了釘子。劉向前晚上開車過來的時候，輪胎被紮漏氣兒了，他就下來看，我跟張軍就掄著鋼筋上去打他。

    公訴人：打了多少下？

    被告人：當時喝多了，記不清了。

    公訴人：打完之後，劉向前什狀態？

    被告人：打完之後，發現他死了。我就跟張軍說，我們把他弄到老鋼廠去，那邊平時沒人去。然後我們就把他放到了後備箱，開著他的車去了老鋼廠。

    公訴人：誰開的車？

    被告人：我開的，我以前給老板當過司機，會開車。

    公訴人：你們是如何進到鋼廠麵的？

    被告人：我們開到門前的時候，大門被鐵鏈鎖著，我就去後備箱找，結果找到了斷線鉗，我們就把鐵鏈剪開了，然後開車進去。

    公訴人：你們進去後，就直接將屍體扔到池塘了嗎？

    被告人：對，我們當時扔的時候，看見對麵亮著光，好像站著一個人，於是我就跟張軍去追，走進了我才發現是個女學生，她看見我們過來了，就想跑，結果手機掉地上了，我就讓張軍繼續去追，我去撿手機，我發現她在微信給人發消息，我又看了通話記錄，發現沒有報警，我就直接將手機也扔水了。

    公訴人：被告人張軍，請你描述一下你的追逐經過。

    被告人：當時看見那個女娃兒在對麵，我以為她看見我們把人丟河了。我就去追，追了好一會兒，她摔倒了，我走過去，準備拿刀捅她，我拿起刀走過去，快要捅下去的時候，不知道遭什東西一彈，把我刀子彈開了。我馬上就去撿，正想撿起來繼續去追，跑了沒幾步，好像撞到啥子東西一樣，直接給我撞倒了。但我看了，前麵啥子也沒得。我感覺肯定是撞鬼了，我就趕緊往李鐵林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