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穿過雲層,天空掛了一顆很亮很亮的星星,很好看,很閃耀,它很喜歡,直到那顆星星絕望的掉了下去,它也跟著下去。鯨魚擱淺,模糊之中它又看到了那顆星星的光亮,努力著,回到了海洋,星星也不見了。
醫院蔣嶼琪醒來,回想著這個夢,盯著純白的天花板發呆,沒多久她便輕笑:“這個夢,很美。”
耳邊有歌聲想起,她扭頭看了過去,臨床的邢洲穿上了便服坐在床邊聽著歌,到了副歌的時候,歌曲那股悲傷的情緒傳來。
邢洲皺眉,悶悶地說:“這歌怎那傷感。”說著便關掉了音樂。
蔣嶼琪坐了起來,敲了敲發酸的腿,側頭問邢洲:“這歌還蠻好聽的,叫什?”
邢洲望去,禮貌的回了一個微笑,又點開息屏的手機:“《忽而今夏》”
病房的門開了,是邢洲的母親,蔣嶼琪看著徐璐霏拎著大包小包,有點意外:“要出院啦?”
邢洲點點頭,站起身:“有點呆不下去了。”
蔣嶼琪看著母子離開了,臨床空蕩蕩的了。
她拿著手機打開了聽歌軟件,放起了剛剛聽見的那首歌。
“小琪,起來吃飯,今天的粥可熱乎著呢。”張淺輝推開了病房的門,手拎著兩個保溫桶,身上還是送外賣的短袖,他把保溫桶舉高了一點晃了晃,像個勝利者炫耀著自己的戰利品。
張淺輝幾步走了過去,放上小桌子,把保溫壺打開放了上去。
他收拾著附近的東西,看著她吃又笑了笑。轉眼瞧見隔壁病床空了:臨床的那個男孩出院了?”
蔣嶼琪聲音溫和:“邢洲媽媽帶著他回去了。”
說著,蔣嶼琪盛了一口粥喂給張淺輝,張淺輝吞下,拿扇子坐在了旁邊的小板凳上個。扇了扇風,語氣很惋惜:“那般年紀患這病著實命苦。”
蔣嶼琪臉上笑容漸漸收起,眼眸略過一絲複雜,又埋頭小口小口的喝粥。
等蔣嶼琪吃完,張淺輝坐在床的邊緣給她揉背。
蔣嶼琪和他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過兩天帶你出去放鬆一下,在這醫院怕你心情不好。”
“好,四天之後就是我奶奶的忌日了,你有空嗎,我想去看看。”
張淺輝捏了下她的臉蛋:“我怎可能沒有時間。”
蔣嶼琪感覺到一股熱流淌了一下。
她摸了一下:“淺輝,紙。”
蔣嶼琪說的很平淡,張淺輝表現的也很正常:“哎呦,又成花貓了。”
蔣嶼琪笑了一下,拿紙堵上了鼻血,張淺輝抽出濕巾給她擦拭。
他又笑著說了好多事,對上蔣嶼琪那張笑容不減卻蒼白的臉,他還是心慌的厲害。
兩人相愛已經10年了,真正做到了從校服到婚紗。
張淺輝沒能考上大學,隻能打工。兩人經曆了很久的異地,但好在都堅持了下來。
現在結婚6年了。
他們很幸福,本來想著一家三口,四季三餐,黃昏日落。直到蔣嶼琪被查出非霍奇金淋巴瘤,這一切都成了虛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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