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她隻是默默坐著,沒怎動過,蔣嶼琪隻感覺到全身的疼痛麻木和呼吸的沉重。
也不知多久,黑白都已經顛倒了,張淺輝也趕了回來。他手拿著一個巴掌大的蛋糕,甚至還買了一朵玫瑰花。
蔣嶼琪的目光望去,對上張淺輝漆黑又略顯疲憊的眼眸,什也說不出來。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自己是不是忘了?”張淺輝脫下外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
蔣嶼琪伸手打開了手機界麵,看了一眼日期:“好像是吧。”
張淺輝拿出蛋糕,神色還有點高興,打開了小蛋糕的盒子,像捧著寶貝一樣遞給了蔣嶼琪:“生日快樂。”
蔣嶼琪接過嚐了一口,奶油軟軟的口感她品了一會,甜膩味感受不到,這塊蛋糕對於蔣嶼琪來說就是索然無味,但她還是笑笑:“挺甜的。”
晚上吃甜食對胃不怎好,張淺輝也沒讓她多吃。他放下蛋糕,把那朵玫瑰插進了最近的花瓶。
當他轉頭回來,對上了蔣嶼琪的視線,今天明顯,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怎了?哪疼嗎?”張淺輝輕聲詢問。
可就是這一句簡單的詢問,蔣嶼琪今天繃緊的情緒終於泄露出來了。她低下頭,想把淚憋回去。
張淺輝捧住她的臉,粗糙的手指拂掉她的淚,蔣嶼琪一下子紮進他的懷,把他抱的很緊。
或許是今天的蔣嶼琪太反常了,一向沉穩的她還是繃不住了。張淺輝現在能做的就是,回抱她,告訴她,自己在。
“淺輝啊,我怕死啊。”蔣嶼琪輕輕吐出這一句,張淺輝心咯一下,手足無措。
成年人崩潰後的發泄簡單的多,蔣嶼琪沒有再抱他,隻是把今天的所見都說了出來。但她說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眼神落到那張空出來的床上呢,是失落的。
張淺輝安慰著她,也在隱忍自己的情緒。
“今天,是你32周歲的生日,別想那多了,生日快樂一次啊。”
“嗯,生日快樂。”
蔣嶼琪看過那朵玫瑰,已經有點枯萎了,可能又是聯想到自己了吧,嘴唇又微微動了一下又什也沒再說。
張淺輝看著蔣嶼琪躺下,拿著那塊小蛋糕躲在門的後麵,鹹澀的淚順著臉頰流進嘴,衝淡了奶油的甜膩,他大口塞著蛋糕,仿佛咽下都是一場痛苦。
那個晚上蔣嶼琪想了很多,她開始規劃著張淺輝以後的生活。
以後沒有她,應該會輕鬆很多吧。想著蔣嶼琪又皺著眉咳嗽了。
臨近過年的十二月蔣嶼琪幾次惡化,瘦的脫了相。
日子過的太快了,跨年的那天,蔣嶼琪選擇回到家中,雖然隻有兩人兩菜,對聯福字什都沒有,想著,湊合,年也就這跨過去了。
來年春天的某一刻,蔣嶼琪走了。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開始,可這人世間再多的春天,也與蔣嶼琪無關了。
那天啊,張淺輝什也沒記清,隻知道那個春天下了場雪,寒透了他的心。蔣嶼琪見過了第二年的春天,陪了張淺輝那一年的開頭,匆匆的離開了。
心中萬般不舍,親愛的,還是別太難過。
蔣嶼琪的骨灰葬在了奶奶旁邊,出殯的那天,隻有他自己。張淺輝跪在她的碑前,隻能顫抖無助撫摸著蔣嶼琪的照片,俯身一吻,墓碑很涼,淚很燙。
還有刻在碑上的-愛妻蔣嶼琪之墓。
......
蔣嶼琪離開後,張淺輝的生活沒有了什目的,頹廢了很久,頭發很長很亂,整個人沒有生氣的感覺。一次接到了蔣嶼琪早就定時的短信:
親愛的,我突然發來這封信不知道會對你產生什影響,但我知道你還是會些許難過,可是你還要好好生活。
這個世界很大,你代替我去看一看吧,這世間萬物都會替我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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