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聽說了嗎?”
“你說那件事?”
“還能有哪件事!”
“這事可不興說啊!你不要命啦!!”
魯港城,人人自危。
這座商港城市已不像之前幾天那喧嘩熱鬧。無論是本城居民,還是來往客商,此刻都噤若寒蟬,不敢高聲語,不敢細聲言。
原因無他。
魯港城的商務管事,長清門最富盛名的天驕,築基圓滿修士“常服”被魔道殺了。
雖然行凶者有意毀屍滅跡,但那處戰場上濃鬱的魔道功法氣息作不得假。必是天魔道邪術無疑。
天魔道。
膽敢。
在我青州境內。
公然殺我派天驕!?
長清門,震怒。
一麵是長清門派出長老,嚴厲問責天魔道此舉何意。兩宗高層此刻正在青幽邊境對峙,劍拔弩張,據小道消息說還曾見到元嬰修士現身。
另一麵,則是魯港城及周圍數座城市全部宵禁,許進不許出。長清門下派宗門長老,挖地三尺,勢要將那些魔道賊人連根拔起。
有能提供凶手線索者,重賞。
長清門久不動作,一怒,則天地為之變。
哪怕是再為偏僻之處,隻要身處青州,就絕不免被此風暴波及。
“我宗近三月以來從未發現任何可疑人影,還請上使明察。”
一處殘破的廳堂中,煉氣中期的白發老者跪在地上,屈身伏地。
在老者麵前端坐著的是一位長清門服飾的築基弟子,那人厭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皺眉說道:
“葡萄老頭,你再想想?往前想想?往後想想?你這地方真沒見到可疑人影?”
“小人如何敢欺瞞上使!”
老者叫苦不迭:“我‘葡萄宗’沒落已久,隻能在這處偏僻山頭苟留傳承。此地靈脈貧瘠,物產稀少,地方偏僻,如何能有人來!”
“話可不是這說,越偏僻的地方,才越是有可能被那些賊人看重,躲在這些偏僻地方避避風頭,你說是也不是?”
長清門弟子撫手笑道:“依我看,此地大有可能就是賊人的藏身處!你們這些偏僻宗門最是不老實,除魔衛道的心思沒有,收受好處的心思素來是大膽得很!你最好老實交代清楚,是否收了那賊人的好處,來為他們提供庇護!”
“……”
老者麵紅耳赤,欲要爭辯,卻萬般辛酸化作一聲深沉的歎息。
“上使息怒。小人……前幾日曾在我宗後山撿到三顆‘養氣丹’,想必是那些賊人倉皇逃竄時落下的。小人願將這三顆養氣丹上呈天聽,為聖宗緝拿賊人敬獻綿薄之力。”
長清門弟子眉頭皺緊,似是很不滿意老者的說辭。
但往周圍看看廳堂破落的模樣,長清門弟子還是輕蔑地哼了一聲,道:“葡萄宗有拳拳匡扶正道之心,我宗自然不會冤枉好人。依我看,那些賊人確實是已經往西邊逃跑無疑,並不在你葡萄宗境內。你且將養氣丹拿來,我這就去上呈宗門,宗門自有裁斷。若你葡萄宗再有發現,記得隨時上報。”
“小人……省得。”
送走了長清門弟子之後,白發老者“PY黎”似是又蒼老了十歲那般,坐在椅子上久久不願起身。
青州境內,長清門是唯一的大宗,但也不是沒有其他宗門。就算規模小點實力弱點,總歸還是有的。
“葡萄宗”就是其中之一。
一座偏僻的窮旮旯山頭,幾本人階功法當做傳承,鼎盛時有十幾個弟子田間勞作賣些一二階靈果維生。
有個煉氣後期弟子就堪稱祖師保佑,哪天沒了也是無聲無息,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唉,三顆養氣丹沒了,最後一點進階煉氣後期的希望也沒了。”
PY黎癱坐在椅子上,苦笑搖頭,“葡萄宗,莫非真要亡於我手?”
“我老早就跟爺爺你說了,這破宗門不要再待了!”
廳後,走出一位白衣嬌小的女孩,咬著嘴唇,勸著自己的爺爺:“爺爺,別再在這守著這塊破牌子了!你看看,‘葡萄宗’哪還有什弟子啊!除了爺爺你一個人外,葡萄宗沒人了!沒人了!”
“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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