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霧這一練就是兩百年,他每天早上起來就去山泉口挑水,然後開始一天的訓練,不管刮風下雨還是打雷。
期間他也產生過懷疑,麵前這個天神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她說的真的靠譜嗎?開始的時候整座山一條路都沒有,硬是被沉霧生生走出來一條。
可他又看到弈曲比他更累,她都是早出晚歸,每次晚上回來都風塵仆仆,一身疲憊,有時候甚至都不歸,最久的一次是出了一趟長達一個月的遠門,回來的時候手上握著冰海才有的萬年雪蓮,頭發全部散落,披散在肩頭。
那晚夜色很美,沉霧在門口練槍,他看到弈曲從天上下來的時候差點就要站不穩了,趕緊去攙扶,弈曲擺了擺手,虛弱的開口:“不用扶,我沒那弱,你練得怎樣了?”
“現在一桶水從早上挑到天黑能剩下絕大部分了。”
“進度有點慢,加油啊小蛟龍。”弈曲隻說了這句話,就歪歪斜斜的走了。
她的袖口拂過沉霧的大腿,沉霧感覺有些癢,又有點香。
這件事發生過後沒多久,沉霧就在普原山見到了兩百年來的另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另一個天神。
來人披散著頭發,衣服也沒有好好穿,大氅很隨意的套在身上,袖子鼓著風。
他是白天來的,來的時候山上隻有沉霧一個人。
“嗯?蛟龍?是她的小童嗎?”來人看著沉霧,開口道,隻是不像是在跟他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此時的沉霧剛結束一趟挑水來回,他坐在水桶上,懊惱的看著桶剩下的水。
兩百年了!怎還在漏!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真難啊!
“你來找弈大夫嗎?她出門了,不知道什時候會回來。”沉霧說完,起身就想去補滿水桶的水,突然感覺不對。
普原山不是有結界嗎?這人是怎進來的?
而來人在聽完他說的話之後,竟然大笑了起來。
沉霧不知道他是誰,也感受不到他的法力波動,但能探知到弈曲的法力結界並且毫無聲息的進來,想來必不可能是俗人,不會是弈曲的仇人吧?
沉霧抓緊了自己手上的扁擔,他甚至有點想進屋去拿自己的槍。
“弈大夫?怎?她現在棄武從醫了?”來人捂著自己的肚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終於開口對沉霧說了一句正經話。
沉霧還是握著自己的扁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弈大夫就是弈大夫,從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大夫!”
剛剛才大笑過的來人似是有些不悅,他瞬移到沉霧身邊,握著他的喉嚨把他提了起來:“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小蛟龍,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你是誰。”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搭上來人的小臂。
“弈歌,放下他。”
弈曲回來了,她皺著秀氣的眉毛,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哦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弈、大、夫回來啦?”弈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抓的更緊了,沉霧感覺自己的脖子馬上就要被他捏斷了。
“弈歌!”弈曲一個手刀劈向了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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