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善雪來的時候,我正在屋給八寶安置狗窩,向行不欺我,這是一條好狗,油亮的皮毛,眼睛瞪得像銅鈴,傻傻呆呆的,軟軟糯糯的。
“南堯,奉勸你一句,離開張北圳。”
他站在門口趾高氣昂的說,收腰短裙勾出她勻稱的長腿,帶著一種女王的氣息,又有一種刁蠻不可理喻的氣質。
“你是以哪種身份和我說這種話的?你不過是他的前女友而已。”
我頭也不抬的,繼續收拾狗窩。
“前女友?哼,南堯,你說今晚張北圳會不會回到這個家?”
“如果他沒有回來,那也算是你有本事。”
“你為什偏偏要在我們中間橫一腿?你放過他不好嗎?”
“正確來說現在我是他的妻子,是你,插足我們。”
“你要不要臉?明明你趁人之危!”
“你今天來究竟想說什?不用繞彎子。”
“好,我今天來是向你宣戰的,你聽好了,他一定是我的。”他一字一句的說著,我不用抬頭都可以想象到他猙獰的麵孔。
“好啊!我不介意,到時候我玩剩的送給你。”
“你…你根本都不愛他,你隻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和地位!”
“是又怎樣?身份和地位也是他的一部分,你管不管我愛不愛他?現在他回的是這個家。”
“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愛,根本不配擁有他。”
“或許吧,但是我覺得這和你沒有關係。”
“今天我是好言來勸你離開他,你不要逼我。”
“你是在威脅我嗎?”
“南堯,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應該不願意失去…你肚子的孩子吧?”
我突然緊張起來,這個女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你對我有怨可以衝我來,但是你休想傷害我的孩子。”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倒是好奇,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綁著他,那他還願意理睬你嗎?”
“那我也告訴你一句,如果你想傷害我的孩子,那會讓你付出代價,我南堯,從來不是軟柿子!”
他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扭頭走了,我無力的坐在地上給張北圳發短信:“剛剛安善雪來了。”
我沒有想到張北圳回來的這快,大概20多分鍾他就到家了,他推開門的那一刻,喘著氣,好像他身邊的風都是焦躁的:“怎樣?他沒有對你做什吧?”
我正在沙發上擼貓,抬頭看向他,我的少年郎:“沒有,就是勸我和你離婚,否則要對孩子動手。”
“……”
他環顧四周,看到了門旁邊的狗窩。
“哦,這是向行送來的狗,挺可愛的,我給它起名叫八寶。”
“懷孕了,還是不要養什貓貓狗狗了。”
“你不喜歡嗎?多可愛呀,我想著你看到會開心一點。”
“沒有,挺可愛的,你最近沒有什事情,不要出門了,她的事情我來處理,是你給她開的門?”
“不是,是我沒有關門。”
“以後自己一個人在家要緊關房門,還有窗戶知道嗎?很不安全的。”
“哦,我想…沒什有點累了,我想睡覺了。”
“好,我處理了一點文件就過去陪你。”
其實我是想問他,我們的世界什時候才沒有第三者?
安善雪氣呼呼的回到公寓,就接到了張北圳的電話:“阿雪,你別胡鬧了。”
“胡鬧,他和你說什了?是不是到處編排我的不是?”
“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北哥哥,你怎確定?那就是你的孩子呢?她整天在外麵沾花惹草,勾三搭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你不要衝動犯上,做不該做的事情。”
“結束?沒有結束,就憑我身上的痛,我們之間就無法結束!”電話那頭她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
“是她,是她插足我們趁人之危,她就應該消失在我們身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當初你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我會成家立業,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和不確定。”
“所以呢?所以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是假的,娶我是假的,照顧我也是假的,連你的悔恨愧疚都是假的?”
“阿雪,我們要向前看。”
“向前看,我哪有什前麵?”
“至少你現在星途璀璨,過著令人羨慕的生活。”
“可是我想要的隻有你啊!”
“夠了,我已經有妻子和孩子了,你不要傷害她。”張北圳選擇義無反顧的站在南堯的身側,可他沒有想到這是激怒阿雪的方式,是傷害南堯的方式,是他最痛苦的決定。
“好啊,我明白了。”
17歲的張北圳永遠喜歡17歲的安善雪,可是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17歲。
夜幕降臨,我躺在床邊聽著身邊人呼吸聲,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男女朋友那簡單,他們或許都是重感情的人,所以有牽絆,寶寶,你說我用哪種方式才可以保護你。
我偷偷買了兩張星期後去雲南的火車票,日子總歸還是要用心過的,不快樂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走吧。
清晨的雲朵舒卷,清風習習。
“叮咚”
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剛走的張北圳,忙去開門,迎接的卻是那張紈挎子弟的嘴臉:“小嫂子,你就住在這兒。”
“你來做什?”
“好歹我們大學也好過,一天也是好過呀,不要對你這個前男友這生分嘛。”張北辰嬉皮笑臉的說。
“或許我想你誤會什了,那隻是遊戲,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早知道你會成為我嫂子,那一天,我就應該對你做點什。”
“你有什事情嗎,有事情你可以去公司找你哥!”
“有啊,我的事情就是想你呀。”
“請你放尊重。”
“尊重?我張北辰喜歡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你喜歡你嫂子,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清冷的聲音響起,是張北圳回來了。
“你怎回來了?”
“我不回來,難道還讓你們偷情?”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有點著急,不想讓他懷疑。
“還不快點給我滾,這不是你來的地方!”他狠狠地看了張北辰一眼。
張北辰氣得甩門而出,擺著一張臭臉,看著好爽。
“北圳,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
“你不用對我解釋,別動了胎氣。”
說是他回房拿了車鑰匙就要走,“我想問一下,如果就是說如果我們沒有這個孩子,你還會繼續這段婚姻嗎?”
他停步回頭看著我,眼中竟然有點不可思議:“想聽實話嗎?”
“想。”
“不會。”我不會和你繼續這段婚姻,我會將你推開,我會接受曾經造的孽帶來的懲罰,我會隻身前往深淵,所以南堯,我的答案是對不起,我還是會選擇和你離婚。
“所以安善雪說就是對的,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孩子做羈絆的話,根本就不會理睬我。”我很努力的,不要讓眼淚流出來,可是聲音的哽咽還是出賣了我。
“也就不該讓我懷孕,就應該當時我們就離婚,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們去你們的童話鎮。”
“但是現在你懷孕了,我不會和你離婚,除非你想。”
“那我問你一句,你對安善雪的感情是哪一種啊?”
“……”良久的沉默,我明白了,就像三毛有句話說的很好:
我相信,上天不給我的,無論我十指怎樣緊扣,仍會漏走,給我的,無論我怎失手,都會擁有。
“你不要動了胎氣,我先去上班了。”
“兩個星期後有空嗎?我請你去雲南玩呀!”我在心默數,等從雲南回來,我就放你自由。
“好,我陪你。”他轉身離開,抽走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我沒有想到那兩張雲南的票終究是過期了,我們都沒有踏上前往大理的火車,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陪我去了。
我牽著八寶在公園散步,遇見了安善雪。
八寶對著他汪汪叫,我有點吃力的拽著繩子。
“南堯,這就是你養的畜牲?真是和你一樣,沒有禮貌的家夥。”
我拉著八寶想走,不想和他有糾纏。
不料,他狠狠的踩了一腳八寶的尾巴,出於本能八寶猛地撲上去,我看到了血和胳膊上的疤痕,一切發生的太快,我來不及反應,我聽到安善雪的尖叫,他說他絕不輕饒我。
“對不起,我帶你去醫院先處理傷口!”
“假惺惺什啊,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的問題就可以讓北哥哥弄死你這條野狗!”
“你還是先處理傷口吧,醫藥費我來出,我替我的狗負責。”
“好啊,那你和我一起去醫院。”他笑了笑,給張北圳打電話:“北哥哥,我被狗抓傷了,很疼很疼,一整條胳膊血肉模糊,你快來吧!”
聲音我聽憂憐。
我聽不清電話那頭怎回答的,但是看著她得意的笑容,我知道張北圳來了。
“南堯,你現在說句好聽的,說不定我還會放過你的狗。”
“你是要在這等他嗎?還是我們先去醫院?”
“你今天興致不是太高啊,怎?看著你的男人緊張我?我心是不是特別不好受啊?你要適應,畢竟張北圳是不會和我一刀兩斷的。”
聽她一麵之詞,帶來的傷害遠沒有見到張北圳疾馳著車子出現在我眼前,帶來的衝擊力大。
他很緊張,喘著粗氣,一下車就奔向安善雪,拿起她的胳膊問道:“怎樣?傷到哪了?”
安善雪哭唧唧地說道:“北哥哥,真的好疼,是南堯的狗抓的。”他抬頭才看到一旁的我。
我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小孩。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我想帶你去醫院。”我忙跟在身後。
“你先回家。”聲音充滿著冷清。
我一個人在黑暗等他,一如很久很久之前就經常了。
大概十點多,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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