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陶諾斯揮劍格擋,心中感到詫異。
“這個男人的力量和速度,竟都與我不相上下。”
對抗了半個小時,他並沒有從顧穀身上取得任何優勢。
“就比純粹的身體力量,我應該還是強於他。能讓他和我持平的,究竟是什。”
狂劍客再次舉起劍不斷揮舞,出現了好幾道殘影,終於壓製住了顧穀。
“我已經用盡全力了。”他說道,“你是第一個能讓我用盡全力的對手。”
三小時過去,米諾陶諾斯仍是一臉輕鬆,而顧穀的神色則有一些凝重。
又過了一小時,對峙的平衡終於被打破,米諾陶諾斯一劍擊中顧穀腹部,顧穀的嘴角溢出鮮血。
顧穀頑強地抵抗,但他身上的傷痕依然不斷增多。
“不用盡全力,我就要輸了。”狂劍客再次出劍,準備給顧穀致命一擊。
他聽到“鐺”的一聲,顧穀用最後的力氣舉起劍,強行擋住了他的攻擊。
臨死之際,顧穀的腦海中閃過很多人的話語。
“顧穀,我們修行劍道,究竟在修行什,隻能靠你自己去領悟。”維恩的聲音顯現。
“顧穀,你知道為什法杖也能做劍嗎?”辛達露的問題在他腦海中響起。
“顧穀,你的身體素質無法和狂劍客相比,但這並不代表你比他弱。你應該思考你到底有什地方能超過他。”多雷澤麗的話語也蹦了出來。
顧穀睜開雙眼,從中爆射出兩道精光。
“劍道,不隻練劍。心中有意,萬物皆可做劍。不可思議的集中力和賭上性命的覺悟,便是我超過你的地方。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米諾陶諾斯忽然就看不見顧穀了。當他轉頭時,顧穀早已在他的身後揮出劍。而那道劍光,仿佛從地平線縱卷而來,帶著劈山開海的劍意。
他匆忙格擋。那道劍光和他一接觸,便揚起漫天的沙塵。
隨著塵土緩緩散去,勝負已分。
顧穀輕輕把劍從米諾陶諾斯的脖頸旁取下:“你輸了。”
“是我輸了。”米諾陶諾斯坦然承認自己的敗北,“殺了我吧。”
“哼。”顧穀把劍插回背後,“你不會隨便屠戮百姓,所以我不會殺你。在追求強大的道路上,輸一次並不是什難堪的事。前幾天我終於意識到,魔族之間也是會發生派係爭鬥的,既然你是中立派,不妨就和我一起討伐魔王,這並不和你挑戰強者的道義衝突。把被你殺死的兩百五十多個無辜靈魂放出來吧,我知道一味地複仇改變不了什,增加戰力,讓女神實現他們的願望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米諾陶諾斯從背後抽出旗幟,大手一揮,上麵的星星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向了天空。
“原來我一直被自己的想法所束縛,因此才會停滯不前。我以為不殺弱者便是強者應該做的,直到你在我背後揮出那一劍,我才知道,強者之所以是強者,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強大,而是他們總能在弱者受到欺淩時挺身而出。我總算有些明白,他們為何追隨那位大人,即便那位大人早已死去多時。”
在龍息麵前,隻有運氣才能決定生與死。人們四散分開,減小密度以爭取在龍息中最大限度的存活。莫尼亞特再次咆哮,被他對準的人們閉上眼睛迎接命運的審判,不過當他們睜開眼的時候,竟意外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死。
高大的牛頭人站在天空中,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變黑了,看來是皮膚被燒焦了。果然我也是會受到傷害的。”
他向下看去,人們就像沒有了指揮的螞蟻那樣四散奔逃,有人隻是瞥了他一眼便沒命地逃走。
“人心的成見很難消去。不過我想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論是否能被其他人所認可。”米諾陶諾斯舉劍向天,“已經到達這個級別,再想變強,就隻有跨過神的領域,那樣我和弗蘭多斯也終究會有一戰,顧穀說的確實沒錯。”
擊敗米諾陶諾斯的顧穀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樹林中走,遇見了一隊剛剛擊殺魔族的精靈小隊,正有些空閑的精靈牧師幫他稍稍治愈了傷勢。幾人趁這個機會坐下休息順便聊天。
“顧穀,找到你了。”身後的少女用弓輕敲顧穀的肩膀,“我隻是覺得你可以戰勝米諾陶諾斯,沒想到你不僅能擊敗他,還能讓他加入我們。剛才我遇到他,他告訴我你進了樹林,我就追過來了。”
顧穀抖擻精神,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瑪格麗特,無論勝負,這都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了。”
瑪格麗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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