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靜靜地亮著,屋子隻有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杜綸自己坐著一把,對麵擺著兩把。
自己坐著的這把是鐵的,冰涼而且隔得屁股生疼。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也滴下水來,沒什異味,大概就是正常的冰水吧。
杜綸低頭看了看自己,是那的熟悉,仿佛這具身體就該是他的,那自然。
但他卻知道,這哪還是原來的他?
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穿越了,穿越到了未知的世界,成了個身份莫名的人。
在一分鍾前,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隻是犯了所有高中生都會犯的錯誤,就莫名地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將這一切的不幸都歸結於踩了井蓋沒有蹦三下!
在那之後他倒黴了,先是手機掉進了馬桶,而後,在撿手機的時候又意外的腳下一滑,連人也一同掉進了馬桶之中。
大概唯一的萬幸是馬桶是幹淨的!
“嗯……或許是幹淨的吧!”
不論真相如何,杜綸隻能這告訴自己。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連馬桶都不幹淨,那他得是多倒黴。
杜綸甚至想好了明日的新聞頭條,“震驚!實驗中學一高三學生馬桶溺亡!”,又或是“警惕身邊一個物品!它可能要命!”仿佛那個比現在的處境更加糟糕。
“也許真的死了反而更好,畢竟不用再在這懊悔、尷尬!”
然而,杜綸看向門口,內心又多了一絲嘲弄。
“門口的傻子會以為我是在懊悔來這的罪行?不,他們怎會知道,馬桶的故事。又怎會知道我根本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也許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身體,但它現在不是之前的它,而是我!杜綸!這個因為踩了井蓋沒有跳三下就溺亡在馬桶的倒黴蛋!”
也許倒黴並沒有因為溺亡馬桶而結束!他依稀聽到鐵門外的密謀。
“嘿,喬迪,這個案子讓給我吧。拜托,你知道的,我還差一個案子這個月才能完成上麵的考核。”
“倫納德,虧你說得出口。你每個月都差一件!”
“拜托!我老婆下個月就要生了,我需要這筆獎金!”倫納德焦急的嚷了起來。
那個名叫喬迪的明顯滯了一下,接著說:“是嗎,你不說我都忘了。哈,那好吧。就當是給我大侄子的禮金。想想馬上就要降生的小可愛,我都為之欣喜!”
“你真是個仁慈的人喬迪!我這就去寫報告!”
就連杜綸都能聽出倫納德的喜悅!
“快收起你的馬屁!不過,你現在就去寫報告會不會太早了些?”
“不會!這案子確鑿無疑,盜竊,人贓並獲!”
“我是說,咱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管他是誰,名字我先空著。再說!在吉爾斯教區混跡的,怎可能會有懷表!不是偷的能是什!”
“也對,畢竟是吉爾斯教區的人。”
喬迪學著倫納德的語氣怪模怪樣的又說了一遍,隨後兩人,哈哈大笑。
仿佛這是個什有趣的故事。
大笑過後,喬迪接著又說:“那咱們分頭行動,你去寫,記得把罪行也空著,我來見見咱們的‘小倒黴蛋’。爭取早點下班!”
倫納德哈哈一笑,就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
“那就交給你了,喬迪!”
鐵門的吱呀聲結束了談話。進來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喬迪了,這個略顯謹慎的人。杜綸心想著。
喬迪走了進來,他並不怎壯碩,卻顯得頗為精明。頭上帶著猶如蛋殼的堅硬頭盔,碩大的警察標誌印在其上。手提著根不知道多重的警棍,與他並不怎協調。
瞅了瞅鎖著的杜綸,轉了轉眼睛。“你都聽見了吧,所以,我該怎稱呼你呢?”
杜綸張了張嘴,又合上了,沒有說一個字。他盯盯地看著喬迪,想要極盡所能快速的了解這個世界。
“不願意說?在犯事兒之前有這覺悟不就不會進來了?”
見杜綸依然沉默不語,喬迪搖了搖頭。“先生,這沒有其他人,我坦誠的和你說說。你偷的那枚懷表可不是一般貨色。你知道,擁有懷表的都是些什人!”
“那可都是貴族老爺,你可知道你會有什下場?”
杜綸看向喬迪,他確實不知道會有什下場,甚至,他還不知道懷表是怎回事。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怎可能會知道呢,你是吉爾斯教區的人。哈哈哈!”
“可憐蛋,你最高會被判到死刑!會死你知道!會有絞繩捆住你的脖子,然後在半空中懸上許久。一定得死,但你還有意識。相信我,沒有比這更恐怖的刑罰!”
“死刑?”杜綸大概知道了自己所處的環境!這大概是19世紀的情形。
喬迪微微一笑,“看啊是多不值,就因為一塊懷表!”
“不過,你遇見的是我,仁慈的喬迪!我可以設法免除你的死刑,可以隻判你個盜竊未遂!”
“隻需要你委托貝麗克街22號的朗德律師成為你的辯護律師,方式也很簡單,隻需要在這個委托書上簽個字就行。”
喬迪拿出一疊精致的信箋,捏起最上麵的一封遞到杜綸眼前。
確實是一張簡單的委托書,隻有簡簡單單的律師姓名以及固定的勞務報酬一英鎊的約定,當然當然!還有簽名處!
一英鎊呀?在我的世界不過是八塊五人民幣,任何人都付得起!但他知道這可不是自己的世界,如果按照剛才的判斷,現在這個世界一英鎊可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收入!用於生活可是不少的一筆錢了!
可問題是這甚至不是錢的問題!杜綸苦笑一聲,心中暗道:“我要是能知道我叫什,我才有簽字的可能不是?”
見杜綸不為所動,喬迪皺起了眉,他眼睛滴溜一轉,又湊了過來。
“沒事先生,你看不太懂也沒什關係,畢竟我在你這大的時候也不怎看報!”
“按個虔誠的印記就行,委托書我都是審過的,辯護費隻收一英鎊,童叟無欺!”說著一手掏出印泥,一手把一枚有著教會認證的“本人同意章”塞在了杜綸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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