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邵民望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河對麵的養雞專業戶李明生。
李明生原是邵民望的老同學,後來又共同走上了專業養雞的道路,因此常常有意無意地碰到一起,偶爾還打個電話,問問養雞方麵的事情,彼此關係,雖然不算特好,卻也算是很熟的那種。
也正因此,當李明生走進邵民望的養雞場時,邵民望就以為他肯定是養雞方麵遇到了什問題,就問了一句,“有什事嗎?”
李明生就說,“我不想幹了,我想把我的養雞場發包出去!”
“發包?”邵民望就很驚訝地問,“你的雞場不是辦得好好的?怎想到要發包?”
李明生就說,“不是我不想幹下去,是我兒子,在外麵買了房子,現在孫子要上小學了,要我們過去跟他帶孩子!”
“哦?”邵民望覺得這個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當然是天經地義的,可發生在李明生這個專業戶的身上,就完全可以變通,便說,“你的養雞場,一年下來的收入,遠遠大於兒子在外麵請個保姆,怎能為這個事停下來?”
“唉!”李明生歎了一聲氣,苦惱地說,“兒大爺難做,兒子媳婦跟我提出這個要求,我若是不答應他們,又怕將來老了,他們不管我!況且,兒子說了,孫子大了,別人任何人帶都不放心,隻有爺爺奶奶帶著,他們才放心!這不是個請不請保姆,也不是個錢不錢的問題。而且,我的兒子不缺錢,他們要我們過去,也就是看我們對孫子上不上心的意思。”
李明生的言之有理,不得不讓邵民望連連點頭。
李明生接著開門見山地說,“這雞場發包的事情,我想了半天,隻有你最合適!我還沒有把發包的事情說出去,就有人主動找我,但我不是覺得他們沒有這個經濟能力,就是擔心他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都拒絕了,並親自來找你,看你有不有這個意思。而且,我也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想著發展的事情。”
“我是有這方麵的意思!”邵民望說,“我現有的雞場,打理的人多的是,再建一個新雞場,投資太大,承包一個,比較現實。前兩天,我還為這事專門跑過,隻是,我沒想到你有這個想法,這可真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就叫緣份吧!”李明生笑道,“你到處找沒找著,我有人找沒答應,你能說這不是緣份?”
“那倒也是!”邵民望試探著問,“你打算怎發包?”
李明生想了想,說,“一年的上交,也就五萬塊錢,相當於投資一個小雞場一年下來的銀行利息錢!”
“嗯!”邵民望點了點頭,說,“五萬塊是不算高,但風險問題怎辦?”
“風險當然自擔呀!”李明生說,“要不我怎放心?也正因為你在這方麵經驗豐富,所以我才找到你的!”
“雞場與人簽了疫情方麵的合約嗎?”邵民望下意識地詢問。
“簽了!”李明生說,“這個跟車保險一樣,誰敢不簽?”
“買保險了嗎?”邵民望繼續追問。
“買了。”李明生迅速回答。
“行!”一心想要迅速發財,盡快給妻子做手術的邵民望沒有多想,當即就答應下來。
李明生也不含糊,當即與邵民望簽訂了一份承包合約。
承包合約明確規定:一年上交五萬元,其餘利潤歸乙方所有;所有風險歸乙方自擔,甲方概不負責。
精明的邵民望,還在合約上加了這一條:所有涉及到雞場業務上的民間幹擾,由甲方負責出麵處理。
李明生走後,邵民望才把這事告訴了李小桃。
邵民望雖然有預感,但他必須這樣做。
李小桃得知此事後,果然就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巴不得一夜暴富,好送我到醫院去做手術!但我真的害怕你接受這樣的承包,而且還要風險自擔。”
“沒什!”邵民望說,“我也不是個暴販,隻要雞場實行嚴格的管理,應該不會出現什問題的!況且,那邊雞場也是與人家簽訂了防疫合約的!”
李小桃還有頗有顧慮地說,“就算沒有雞瘟方麵的事故,這行情上的風險,也還是有的!”
邵民望說,“做生意,某種程度上跟賭博沒有什區別,風險總是會有一些的!要是沒有風險,豈不人人都去幹?”
李小桃也覺得是這個理,就不再發表任何異議,隻是對邵民望說,“承包後你要是忙不過來,我也可以過去幫些忙。”
“不用你去!”邵民望說,“我請個人,專門負責撿蛋和喂食就行了。”
李小桃雖然不再說什,心還是加上了一個包袱。
邵民望拿了承包合約,就過去接雞場。
雞場位置遠離村民生活區,而且那三麵是山,又與人簽訂了合約,應該不會發生任何安全方麵的事故。
一條專門新修的公路,直達雞場,運輸伺料和雞蛋都很方便。
前麵一條小河溝,流水潺潺,後麵山上茂林修竹,雲霧繚繞,風景如畫。
雖然是兩個縣,但距離卻很近,一河之隔的路,非常方便。
邵民望又親眼觀看了雞場的具體情況,覺得各個方麵,已經達到了現在的要求,隻是人事方麵,李明生之前請了個固定的幫工,那幫工說他上年辭了工,想要幹完一年的意思,邵民望卻不想用他不了解的外人,但又不想讓李明生為難,三個人商議了半天,最終還是按照邵民望的意願,李明生結清了那人的工資,也算是一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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