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計劃很完美，卻還是出了紕漏。在剛剛出手的那一刻，李虎沒有料到林海的反應會那樣快，動作會如此敏捷，而且此人似乎學過劍法，劍術頗為精妙，導致自己左臂被劍所傷。

    “看來，此人在生死搏鬥時，才會顯露出極高的敏捷度，須得小心他手中的劍，若是奪了此物，就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屠殺了。”

    李虎一邊想一邊朝林海靠近，不知用了什方法，他的左臂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此時右手提著大刀，臉上掛著笑容：“林兄，你怎受傷了，來，我這有藥。”

    林海此時已經站起身來，鮮血從手臂中流出，染紅了手中的劍柄，地上的草葉上也掛著一顆顆紅色的血珠，晶瑩剔透，甚至有點美麗。

    “不勞李兄費心了，小弟的胳膊自會痊愈，可惜手中的這把寶劍卻出了問題，不知李兄可否幫忙？”

    “哦？是什問題呢？”

    李虎的笑容有些凝固，他的眼角帶著殺氣，長刀架在胸前，踏步而來。

    林海冷冷說道：“我這把劍，別名飲血劍，隻有喝了別人的血液，才會煥發生機，變得銳不可擋。”

    “哈哈，莫不是要飲我的血。”

    “錯，它已經飲了我的血了。”

    林海話音未落，身形已動，隻見劍光閃爍，傳出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之聲，二人交上手來。一個持劍，一個握刀，刀劍飛舞，幾個呼吸時間已經過招數十回合，卻是未見勝負。

    那邊癲狂的周哲總算清醒過來，他見李虎數個回合也未拿下，喊了句“廢物”，提起斧子趕來，欲助李虎一臂之力，一起解決了林海。

    就在李虎拖著斧子向前走去之時，有一人擋在李虎麵前，他的身子搖搖晃晃的，一陣風似乎都能將他吹倒，那人正是石毅。

    石毅的腰間掛著一物，那是他被砍掉的胳膊，被石毅用一根繩子綁在腰上。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大量冷汗，那是出血過多所致。插在地上的刀被他固執地舉起，遙遙指向周哲。

    “你？就憑你！也想攔住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哼！”周哲冷哼一聲，絲毫不把石毅放在心上，他揮起斧子，朝著石毅砍去。

    石毅勉強避過一擊，他的左手揮舞著長刀向周哲砍去，周哲站在原地，待長刀迫近時伸出斧頭向外猛地一震，同時一個掃腿，踢在石毅受傷的肩膀處。

    石毅忍不住一聲低喝，他緊咬牙關，翻轉手腕，向周哲小腿砍去，周哲輕蔑一笑，提腿朝著石毅腦袋踢去。若是石毅的右手還在，必然會用手臂格擋，可惜他右邊胳膊早已被卸下，不得不稍稍向右下方偏了偏腦袋，用頭蓋骨生挨了一擊。

    石毅被踢的側身在地，他用刀撐著地麵，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經過這一番折騰，傷口處流的血更多了，石毅幾乎要昏厥過去，隻剩一股信念強撐著自己。

    “賤骨頭，腦袋還挺硬，我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的斧頭硬。”

    周哲吐了一口唾沫，狠狠說道，揚起他的斧子，朝著石毅的脖頸處砍去。石毅舉刀迎擊，一聲清脆聲音響起，石毅被震飛，他匍匐在地上，似乎再難站起來。

    周哲走過來，腳踩在石毅的胸膛上，使勁地蹂撚著，似乎覺得不解氣，又狠狠踏了幾下。石毅嘴中吐出一口鮮血，他嘴皮翕動：“要殺就殺，何必如此。”

    “殺你？太便宜你了吧！你可還記得李歸荑是怎死的嗎？”周哲冷淡地麵色終於發生了一絲波動，無盡的痛苦記憶湧入腦海，讓他的麵容變得扭曲。

    石毅喃喃自語：“歸荑歸荑，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哈哈哈哈，歸荑歸荑，自牧歸荑，啊哈哈哈哈……”

    周哲仰天大笑，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他似乎又陷入了那種癲狂的狀態，甚至不顧旁邊正在打鬥的林海。

    石毅看著周哲，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耿耿於懷，我是沒有保護好她，但你殺了我也就足夠了，為什又要殺小石頭，他還是一個孩子。”

    周哲冷哼一聲：“你該死，他也該死，所有人，都要為她陪葬。”

    “瘋了，你已經瘋了，你殺了我們也就罷了，為何又要殺漁夫，多年來他一直幫你，連你父親的葬禮也是他張羅舉辦的。”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