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徐徐吐出,好似吐盡所有雜念。
他收刀入鞘,拇指頂出二寸,再次拔刀,揮砍。身形與記憶中重疊,每個動作幾盡完美,銜接自如,一氣成。
“鏗鏘”聲,翠綠竹身留下一道白印。
白印更小,更細微,但萬易看在眼卻目瞪口呆。
他一副青天白日見了鬼的驚詫表情,止不住磕巴:
“你,你,你是怎做到的?!”
柳聳聳肩:“好像挺簡單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隨便提醒一句他就會了?
肯定是巧合,對,我不信他還能砍出第二刀…
萬易作為過來人,無比清楚學會這個技巧到底有多難。
“你繼續砍,像剛才那樣。”他急促催促。
“?”
“這很難?”柳摸不著頭腦,扭頭問宋溪山,然後就看到他那木訥的臉上,也出現了豐富多彩的表情。
宋溪山張了張嘴,鬱悶點頭。
“快快快。”
麵對催促,柳照做,平心靜氣進入狀態,再次揮向竹身。
“鐺。”刀刃與綠竹碰撞。
萬易茫然。
因為沒能看見長刀被震飛脫手的畫麵,當事實擺在眼前,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新同伴,恐怕真學會了自己苦心鑽研許久的發力技巧。
怎會呢,天賦再高,也沒道理這樣啊…萬易回想當初的自己,懷疑人生,隻覺得欺人太甚。
“鐺。”又是一擊。
好吧,他真學會了……萬易撇了一眼,再無繞性心理,想起之前的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而且萬易注意到,他揮出的三刀,都精準落在一點上,竹身白印已經接近自己那道的大小。
三刀與自己一刀持平。
畢竟體重力量擺在那,萬易練習了兩年半,柳再怎樣,也做不到瞬間追平。
“你們去哪?”柳餘光看見兩人離開。
“我跟溪山去那邊了。”萬易不想說話。
宋溪山跟在後麵,頭也不回,擺手揮了揮。
……
連續揮刀不知多少時辰,柳終於截斷一顆竹子,隨著最後連接處的分離,竹身一分為二,砸在地上。
他席地而坐,大口喘息。
期間萬易倒是來送過幾次水喝。
歇了會,抬頭望天,通過饑餓感和太陽偏移的位置,判斷出,現在估摸接近午時。
我才砍一顆,終於知道為什破竹子要砍幾百刀了,是真tm硬啊…柳咧了咧嘴,生無可戀。
本來右肩歇兩天就能好,現在腫的更大了,幾乎疼到提不動刀。
正閉目養神,萬易和宋溪山談笑間回來,兩人肩上各扛五顆竹子,滿臉輕鬆。
“阿還真砍了顆竹子。”
“是啊是啊,當初我們都還做不到這樣。”
柳瞄了眼兩人肩上,雖然被誇,但聽起來那那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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