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煙捏了一顆葡萄,放進嘴,一邊吃,一邊說:“畢竟你們幾年不見了,自然是有些變化的。”
她這說,卻也問了句:“那以前的胡嬤嬤是怎樣的?”
賀贏聽了,想了一會,說:“是個很重儀態的人。為人不卑不亢,還有些不苟言笑。沒想到今日再見,多了些懦弱之感。”
桑煙不以為意,笑道:“也許是你積威甚重呢?”
她的恭維逗樂了他。
“在你麵前,我還有威嚴?”
他在她身邊,有意收斂自己的脾氣,自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桑煙笑而不語。
她繼續吃葡萄。
賀贏投喂了幾顆,被她推開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吃。”
她不算多喜歡他的投喂,因為他喂著喂著總會做些不合時宜的動作。
還喜歡用手玩她的舌頭。
“你還不去處理政務嗎?”
她委婉趕人。
賀贏不舍得走,又投喂了她幾顆葡萄,最後捧著她的嘴唇親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留下桑煙摸著紅腫的嘴唇暗暗氣惱:這色/胚!
色/胚安排了胡嬤嬤幫她處理事之後,她確實清閑了下來。
人一清閑,也想找些事做。
想來想去,便想到了洛珊。
洛珊來都城尋夫,也不知尋的怎樣了。
她把這事跟賀贏說了,賀贏便安排人帶她進了宮。
再次見到洛珊,是個明媚的上午。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一襲白色衣裙,烏發紅唇,卻顯出一股蕭瑟、枯敗來。
相比初見時的生機盎然、灼亮眼眸,現在的她鬱鬱消沉、靜默不語。
桑煙早猜過她的尋夫之路不會太順利,便關懷道:“洛姑娘,你怎了?發生什事了?”
同為女子,她總對女子多一份愛護。
世間女子也隻有互相愛護,才會營造出更適於女子生活的世界。
她在現代時,便知道這一點。
洛珊是個高冷的人。
她覲見皇後時,恭敬施了一禮,全然不卑不亢的姿態。
這會聽著她的關懷,也沒受寵若驚之色,隻平靜道:“回皇後,民女並無什事。”
這世間並無什新鮮事。
不過是男人多薄幸,最容易心猿意馬、背恩棄義。
到底是她看錯了人。
既然她的錯,便怪不得旁人。
什錯,什苦,她都能自己擔。
桑煙見她這說,也知道她是個要強的,便沒再問下去,換了話題:“那你現在有什打算?”
“民女要回洛州了。”
她本是洛州青樓的煙花女子。
因小有醫學才能,又樂於治病救人,在洛州一帶博了個青樓名醫的美名。
禮部尚書崔紹之子崔見清到洛州遊學,與她相識相愛。
他不計名聲求娶。
她也大方出嫁。
兩人在洛州成親,並同住一年,卻是傳到了禮部尚書崔紹耳中。
崔紹假借崔母身體病重,騙了崔見清回都城。
她在洛州等他回來,等了半年,卻是等來了他的一封絕情書。
她千迢迢奔來都城,要尋個說法,才知他不抗父命,已然娶了世家小姐為妻。
一切無以轉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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