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沒有告訴梁拉娣,梁拉娣最後也沒問她,但臉上明顯露出了笑容。
機械廠這些病號基本處理好傷勢後,已經是到了下午五點多,其中午飯都是有人送來給他們這些大夫或是病號的。
楊平安忙完了後,準備帶醫務室的幾個大夫回去。
隻是沒想到,這邊機械廠廠長要留下這些大夫,為了表示感謝,請他們吃過晚飯再讓他們走。
楊平安有些累了,晚飯回去做也是麻煩,也就同意了。
其他大夫也幾乎都留了下來吃晚飯。
中途,在他等晚飯的空檔,楊平安準備去趟公廁。
因為天黑了,機械廠的職工已經下班,這個點公廁也沒什人。
他剛進公廁,燈泡哢嚓一聲滅了。
刺啦!~
公廁水泥牆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音。
楊平安這都站在廁所了,褲子都脫了,這讓他不尿完,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刺啦!
廁所燈是暗著的。
金屬工具在牆上劃著,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楊平安非但沒緊張,就當給他照亮了,免得尿到鞋上,再說了這要真的緊張了,還能尿完嗎?
“我說!你不怕?”
“怕有用嗎?我也不能尿褲襠不是?”
手拿鐵板手的男人,聽到楊平安不慌不忙的說完這話後,氣的黑色圍巾擋住的鼻子都要歪了。
“你裝什裝?也是個慫貨!”男人咒罵一句。
楊平安提好褲子,回頭能看見朝他走來的一個壯實的黑影。
“要我說,你這個人還是蠻正直的,不會背後襲擊我,而是等我解決完人生大事才找我。”
“老子剛才是忘了!”
“看來腦袋不太好使,你應該上醫院做個腦部全麵檢查,看看是腦神經出問題了,還是患有老年健忘症。”
楊平安雙手插兜,風輕雲淡的說完,準備要出廁所了。
“給老子站住!”
臉上圍著黑色麵巾的男人,舉起鐵板手就要朝著楊平安的後腦勺砸過去。
楊平安腳步一頓,身子一偏躲過去,對方砸了個空。
“特媽得!”
男人把鐵板手橫掃向楊平安的手臂,卻被楊平安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捏。
“啊!痛痛痛!”
當!
男人手中的鐵板手掉在地上,楊平安一個漂亮轉身,將男人的手扳在身後,而後一腳踹在這人的屁股上,與此同時鬆開了手。
“啊!”
又是一聲痛叫,就見這個男人像一個黑色的大煤球,滾了過去。
噗通!
好像聽見了水聲?
確切的說是蹲坑的……呃,看來他掉進蹲坑了。
“噗!來人!救命……我要死了!快來救我……”
“也沒多深,自己爬出來吧!”
楊平安今天也不是沒去過公測,知道這的高度,隻要身高到一米五左右,都能爬出來。
雖然現在坑味道有點重口,但不足以熏死他。
楊平安雙手插兜,氣定神閑出了公測。
他走了好久之後,公廁傳來了一個人長長吐一口氣,後又咆哮的聲音。
“楊平安,老子不會放過你……嘔!啊……噗通!”
廁所的人沒有扶穩,腳下一滑,再次掉進坑。
機械廠劉廠長戴著眼鏡,是一個看上去很斯文,麵麵俱到的人。
他讓廠的廚師做了幾桌子飯菜,招待這些白天過來救護的大夫。
“這是我們廠廚藝一絕的南易南師傅,你們可以嚐嚐他做的菜,味道我敢說還是很好的。”
劉廠長將南易找來,跟這些大夫們打招呼。
其實誰都不知道,劉廠長和南易是舊相識,在劉廠長還沒有當廠長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是朋友了。
而這次南易想要替廠說幾句話,也是求了廠長,因為他想要好好表現下,也想跟丁秋楠見個麵。
“非常感謝你們這些白衣大夫,就像是天使一樣,解救了這些病患從水深火熱中走出來,再此我舉杯先敬大家一杯,感謝你們為我們機械廠做出的一切,謝謝!”
南易喝完了這杯酒,還特意看了眼丁秋楠,對她輕聲勸一句。
“丁大夫不會喝酒,就不用喝了。”
丁秋楠沒有回話,本來她就性格高冷,南易知道,機械廠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也沒有說丁秋楠的壞話。
“接下來,我要給大家介紹的就是我們廠的食堂副主任,你們今天吃的到這些難得一見的菜,都是他一手張羅找來的。他就是崔大可同誌!”
劉峰廠長表示壓力山大,因為這次不但是南易求他幫忙介紹下,就連崔大可也是希望他能好好表現給他也介紹下。
“崔大可同誌?崔大可?”
劉峰廠長這話都說出來了,可崔大可還沒出現,這讓他有點尷尬。
他笑了笑,打了個圓場,“崔大可同誌一定是忙別的事,所以沒能來……”
劉廠長的話還沒說完,崔大可就跌跌撞撞跑來了。
“廠長,我來了!我……過來了!”
“同誌們好,我叫崔大可,是食堂的副主任……我來晚了,抱歉!我先幹為敬!”
崔大可也沒管桌上有一個杯子裝著酒是誰的,舉起來就灌進了嘴巴。
喝完了,他將空酒杯放下。
“崔大可,你來晚了,是不是應該連罰三杯才行啊?”南易和崔大可是死對頭,這個時候當然要擺他一道,讓他不舒服。
崔大可對上南易挑釁的眼神,一雙小眼提溜轉,當看見了桌上坐著的楊平安,他突然抱著頭,搖搖晃晃著身子。
“我被楊平安同誌用扳手襲擊了,打的頭……他其實是個表不一性格暴躁的壞分子……他想殺人!”
崔大可指向了楊平安後,當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血!他頭上都是血!”
“真的是血?”...
“快!給他止血,檢查下是什情況!”
“要是嚴重了,要趕緊送崔大可同誌去醫院。”
楊平安也看見了崔大可額頭上一個大拇指寬的傷口,傷口正在流血,看樣子不像是掉蹲坑磕碰出來的。
幾個大夫趕緊拿出了藥箱,從麵找出了藥和紗布帶,給崔大可先止血,處理下額頭上的傷口。
丁秋楠有些擔心的看向楊平安,卻見楊平安不解釋,也沒行動去幫忙。
這樣置身事外的樣子,丁秋楠更加擔心了。
可其他人聽到了剛才崔大可喊的話,誰會擔心楊平安?反倒是覺得楊平安這個壞分子可恨也可怕。
“秦大夫,剛才崔大可同誌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為什沒有解釋?”
“你看起來像個大夫,但我倒是覺得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就是,怎能用扳手砸他呢?這樣會出人命的。”
“劉廠長,這種人就該抓去你們的保衛科,若是不行,就趕緊讓人送他去所蹲大牢,讓他好好反省下。”
劉峰廠長聽到了這些人的話,也表示有些為難,他現在真的無法判斷,到底是誰口中說的對。
“你們都別說了,我們楊主任一定不是這種人!”
“就是,一定是有什誤會!”
“我看是!我們主任對人可好了,從來都不凶,怎可能用扳手殺人?”
與楊平安一個醫務室的大夫,這個時候站出來,都表示相信楊平安,絕不會是做出這種暴力事的人。
楊平安很感謝這些同事相信他,而他沒有說話,不代表他這個人脾氣好,誰都能欺負。
他是在等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他等到了,就是現在。
“不好!崔大可同誌已經渾身抽搐,翻白眼了,等下要是口吐白沫,就表示他徹底死翹翹了。”
楊平安用一個非醫學上用語,用通俗的話,一驚一乍的說著,反倒是給人一種搞笑的感覺。
“崔大可同誌!你快醒醒,崔大可同誌!”
啪啪啪啪!
楊平安在崔大可臉上扇耳光,雖然打的不是很重,但耳光聲還是很清脆的,整個屋子現在都回蕩著耳光聲。
“呃!我的胳膊……被你踩斷了,別踩了……”
楊平安在蹲下來的時候,腳踩著崔大可的胳膊,腳尖使勁用力往下碾,就是想要將裝暈的崔大可給搞醒。
崔大可疼的伸手要推開楊平安,好在楊平安躲的快,不然他那一雙怎洗都洗不掉臭味的手,將臭味傳到他身上去。
崔大可從地上爬起的時候,楊平安喊了一聲。
“這是詐屍啊!你們聞見沒有?這渾身都是臭味,隻有腐爛的屍體才會發出這種味道。”
崔大可尷尬的臉紅了,趕緊糾正一句,“也可能是掉進廁所了!”
南易哈哈的撿了個笑,在一邊一本正經的補充一句,“也可能是拉褲兜了!”
“去的你南易!你才拉褲兜了。”
“我就事論事,你激動什?瞧你現在活蹦亂跳的,還知道罵人,一看也不像是傷的很重?”
南易算是說道點上去了,這讓崔大可有些心虛,他指著楊平安,一口咬定。
“就是他!是他讓在公廁的時候用鐵板手襲擊了我,然後將我一腳踢進了廁所,想要淹死我在蹲坑。”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屋子好幾桌菜,瞬間就不香了。
“難怪崔大可同誌身上一股臭味,熏死人了!”
“別說了!”
丁秋楠看不慣崔大可這種人,她和崔大可接觸雖然不多,但知道崔大可一定不是什好人。
“崔大可,你少在這冤枉我們楊主任。”
“冤枉他?我頭頂的這個傷是誰弄的?難不成是我自己砸的?”
崔大可越說越來勁兒,將頭頂的紗布給扯下來,用手指著傷口。
“這一定是秦大夫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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