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吞都楞住了, 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偏生丹尼和陸聞都一本正經，還聯合外人一口一個團總叫得異常認真。

    “團總怎了？為什一直看著我們。”

    “團總, 總助小姐叫你，你不回應一下嗎？”

    “團總有何指示？”

    團吞低聲：“快別說了。”

    他們口吻嘻哈, 瞧著就是故意的，而旁邊那位生物科技的員工真的也在旁邊附和：“團總, 請您往這邊來。”

    這一整隻弱小可憐無助地看著他們，也讓人有點繃不住了，陸聞原本眼的陰鬱散了不少，眸中浮起些笑意, 眼皮底下睨著丹尼，輕嘖了聲：“你說的有道理，人確實得學會自己找樂子玩。”

    丹尼手肘杵了下陸聞：“當然。”

    中核是DU聯盟旗下的一部分勢力，在新水紮根的都是老牌勢力，但若要細認起來，還得從幾十年前開始說起，當時的顧家也隻能稱得上一個寒門，幾家四分五裂後，顧家作為後起之秀，一下子奠定了在新水的地位與根基。

    一路走過去，團吞忍不住朝旁邊望去，生物科技的職工帶他們進入會客室, 丹尼和陸聞這次是打著另一家軟件公司的名號作為“甲方”來的, 因此受到了良好的接待, 對方甚至親手把茶端了上來。

    “團總, 請喝茶。”

    團吞的臉紅得一塌糊塗, 急急擺手。

    陸聞把茶從行政助理的手接了過來：“團總，你不接嗎？是不是這武夷山大紅袍不符合你口味？還是說你需要換成奶茶？”

    團吞隻好接過了，麵紅耳赤地抱著茶，在一聲聲團總逐漸連耳根都紅透了，他們終於打算放過它了。

    “這是我們這次的總體設計思路。”那位負責人打開了一個PPT。

    丹尼接過了話茬，沒有真的打算讓他們團總去做什過分的事情。

    團吞得以放鬆，喝了口茶，丹尼和那位項目的總責任人開始聊起它完全聽不懂的內容，大多是跟工作項目相關的內容。

    隻是忽然間，團吞的耳朵微側了下，隱約捕捉到“變異體”、“接種”這些字眼，它連眼睛也抬了起來。

    “後續我們的實驗項目的成果會陸續進行廣入，請放心，生物出品的一切藥品都是質檢合格的。”

    丹尼：“不談感染性嗎？”

    “具體您可以去聯係工廠那邊。”那位主管文質彬彬說。

    會客室的空調風是正對著團吞吹的，它原本正坐著，被那風吹得有點頭暈腦脹，最後沒忍住，輕輕吸了下鼻子，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陸聞立刻：“看我們團總都不認同。”

    團吞：我不是我沒有。

    高層麵上出現了一絲忌憚，幾秒後，她改了個口風。

    “有需要的話，我聯係小張，讓他帶您去工廠看看也可以。”員工說，“工廠的一切製品都是全透明、無汙染、無公害的。”

    丹尼：“可以。”

    基本參觀完生物科技的部分機構之後，回到生物科技的電梯，一路降落時，團吞忍不住往兩邊看，滿眼寫著“這就完了？”

    陸聞：“不然呢，你一進去一群人正在煉製毒藥，緊接著無數把黑槍對準了你，你們開始拍港片□□劇，你以為是電影嗎朋友。”

    團吞一時也被他們給說服了，事實上一個圓滑到沒有半點漏子的公關，一個無孔不入的項目組市場部，確實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回到車上時，它忍不住問：“你們剛剛在談什內容啊？”

    “你知道DU的總業務是什嗎？”丹尼說，“不是說中核，是整個聯盟，你知道他們是靠什生存的嗎？舉個例子，世界上的企業分很多，像軟件公司，新媒體公司，互聯網公司，電商公司……不同的公司都有他們自己賴以生存的渠道與主業務，而我們剛剛去的生物科技，你知道是做什的嗎？”

    團吞記起剛剛它看到的那一台台電腦，隨口一蒙：“互聯網？”

    “對，生物科技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互聯網大廠。”丹尼的手按在方向盤上，打了個響指，“講點好玩的，科技公司之前的那條生產鏈是製藥公司，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對勁嗎？”

    陸聞：“生物科技前身的那個副總好像還是華爾街出來的吧，生意人。”

    團吞：“藥是，生病的人，吃嗎？”

    “夠靈敏的。”丹尼說，“世界上什東西最貴，賣命錢嘍。”

    “方才我們看到的那三棟大廈，隻是中核的一部分，是生物製藥在新水的部分倉庫……”丹尼說著，聲音越來越輕，看向兩個，團吞一臉驚訝，陸聞還是一片平靜，丹尼不由說，“我記得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講這個，陸聞，你怎一點都不意外？”

    陸聞低嗤了聲，說：“中世紀的醫學起源了解一下，所有醫學科技的發展就沒有善良的，醫學啟蒙於黑暗。”

    “不過說真的，中世紀的醫生們可善良多了，他們可不會炒藥如炒股，你新水全是一群商人在操盤，隻能說，你新水人性的基本盤罷了。”

    丹尼對陸聞的反應很是滿意，望向另一隻瑟瑟發抖，他有點無奈地說：“倒也不至於那害怕。”

    人類太可怕了喵。

    “你知道參股的還有誰嗎？”丹尼傾下臉來，嘴角輕動了下，雖說這樣子講故事的氛圍感更足，卻怎看都有一種嚇唬小孩兒的意味。

    丹尼自問自答，說：“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車開的方向卻不是朝著白蟻總部。

    從車上下來後，丹尼守在外邊，看了一眼外麵，果斷道：“陸聞，你帶它去，我在外邊守著，看完了早點出來，裝備放在後車廂。”

    陸聞低嗯了聲，讓丹尼開著黑武士，自己則是招手讓團吞跟在後麵。

    團吞沒有絲毫猶豫跟了上去，朝左右看看：“去哪？”

    “越是管控的地方，越是有利可圖。”陸聞說，“帶你去看看他們的‘吐錢機’。”

    陸聞手還抱著丹尼事先準備好的兩套員工衣服，遞給團吞一套，他自己迅速穿上了。

    那衣服還是連體的，就像超級馬奧那身工作服，還有個紅帽子，上麵寫著一個L的字眼。

    陸聞見它沒動，反而握著衣服，眉頭抬了下：“不會穿？”

    團吞捏捏衣服，不明所以：“幹嘛啊這個。”

    陸聞：“不然你打算怎混進去啊，團總，您給我支支招。”

    那聲團總語調拖長了，帶著點懶洋洋的諷刺，雖然話不好聽但十分在理，它火速除了外套套上工作服，帽子一翻蓋上頭頂，跟著一路走過去。

    走到門衛室邊時，有個門衛大伯在管著，陸聞拉低了下帽子，果不其然，上去沒幾步，就被人攔住了，門衛上下睨了他們一眼，說：“怎不刷卡。”

    陸聞將團吞推出來說：“叔叔，我們兩個沒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