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四分鍾的時光,安靜聽完這首歌的早阪愛,身體仿佛凝固了,整個人狀態恍惚。
她突然想回去了,回到那個漫漫長夏的午後,父母牽著她散步在長滿青苔的長街上,有風,有雲,有田壟,有神社巫女的歌聲飄蕩青空,有在打水漂的少年笑聲,有慵懶的喵咪趴在房簷上打盹,有永遠不知疲倦的蟬鳴...
我有著幸福的家庭。
爸爸媽媽相愛如初,家庭關係和和睦睦。
我和妹妹關係也很好,才沒有視做仇敵,相互算計。
我的爸爸才不會因為生活富足而向媽媽惡語相向,扯著頭發椅子砸在鼻梁上的哀嚎,絕對沒有發生過。
掌摑?腳踹?酒瓶碎片?帶血的皮帶?真是駭人聽聞的臆想。
我啊,一直是幸福家庭的乖孩子啊。
新媽媽待我也很好,手掌留在脖子上的青印一定是恐怖電影的場景,絕對沒有罰站、罰跪,沒有偷偷在水杯下藥的事情。
新妹妹也很好,從來沒有害怕分家產而暗算我,沒有叫小混混堵我,沒有...
我的家庭關係真的很好。
我絕對沒有在他們出國旅遊的那個下午,故意叫人在車上動手腳...
我的家人都很好,他們隻是很早就去世了,獨留自己一個人飄蕩在人世間。
心中的濕潤氣息像堵在喉嚨間,憋屈的吐不出來,早阪愛眨著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難受,滯塞,迷茫。
她再也受不了了,失態地逃離進廁所,歡快的旋律執拗地在耳朵停留,她不緊不慢的抽出一支細煙,輕輕吞吐。
窗外的雨聲是那的煩躁。
等到她平複下心情,優雅高貴地從廁所回來時,青山的《summer》已然結束。
池上一郎的由衷稱讚,媒體記者的懟臉拍攝,全體社會名流經久不絕的掌聲。此時此刻,沐浴在聚光燈下的青山無異於皇宮酒店的王,悠然享受著臣民們狂熱的追捧。
舉手投足之間,便引來觀眾們的熱情回應。
沒辦法,今天的拍賣會實在是太精彩了。如果不是東京新聞的兩位記者,誰也想不到滿滿作秀意味的無聊拍賣會,居然會演變成一場足以載入曆史的打臉現場。
鈴木文雄和渡邊三郎,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們啊。
媒體記者們是懂打臉的,在青山暴風般凱旋的時刻,攝像機鏡頭不停在青山和東京新聞兩頭切換,死同行不死自己,這個時候就應該把小醜的醜態狠狠定格下來。
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啊!池上一郎激動地拍了拍青山的肩膀,準備繼續進行拍賣。
“請稍等。”青山由夏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有些話想轉達給東京新聞的二位。”
是還想嘲諷那兩位小醜嗎?池上一郎麵露惑色,不過還是把話筒連同現場一起交給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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