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西野時常有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就好像世間一切的好東西都突然堆到了他的麵前。
有那一瞬間白西野甚至懷疑,世界意誌是不是把自己認成氣運之子、小說主角了。
燕覺寒被老管家領進璋山別院家的健身房的時候,就看見漂亮的青年坐在休息凳上,腳踝勾在一起輕輕晃著。
比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西野的臉頰圓潤了些,但身上似乎還是纖細的,空蕩蕩的運動褲管隨著他的動作,勾勒出漂亮修長的小腿線條。
“老板,下午好。”他打了個招呼,為了維持木訥體育生的人設,笑容並沒有很明顯。
白西野眼睛亮亮的:“小晏教練好久不見啊。”
先前小晏教練說去封閉集訓,回來之後自己卻又不小心崴了腳,兩個人算下來已經有一個月沒見到了。
“不算很久。”燕覺寒說。
畢竟,前天才在燕夙的公司見過。
白西野睜大眼睛:“這都不算久?”
聽到他的反問,燕覺寒愣了一下,心突然想到一個詞——“度日如年”。
於是他沒有再跟他的小老板爭執這件事情。
一個多小時的鍛煉時間終於結束,白西野覺得自己明顯比之前要遊刃有餘一些。
最起碼現在他還能靠在旁邊站著,而不是像之前一樣,半小時不到就已經趴著了。
白西野在旁邊拿了塊吸汗巾,抬著像半生不熟的麵條一樣,軟中帶勁的手臂,勉強擦了擦汗。
他轉身又拿了一塊,打算遞給自己勞苦功高的教練。
然而他手還沒伸出去,就頓在了半空。
小晏教練跟他運動量明明差不多,卻隻有頸間的薄薄一層汗,他垂著眼撩起T恤下擺。
白西野眼睛都直了。
體育生衣服下的皮膚也和他的肩頸手臂是一樣的、健康的淺麥色,讓人不禁去細想沒有曬痕的原因。
他平時訓練的時候……不、不穿上衣的嗎。
白西野眼睛溜圓,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之後,猛地閉眼別開頭去,不敢再看一眼,像見到女兒國國王的唐僧。
然而並非閉上眼就能四大皆空。
他的腹肌因為運動充血而輪廓分明起來,一層薄汗有些被衣服沾掉,有些還殘留在皮膚上,在夏日熾烈的日光下,給骨肉肌理勾勒出渴人的光邊。
二、四、六……八。
最下方的那塊肌肉有一半延伸進褲腰,白西野不敢再往下想。
八塊腹肌……
?!
這四個字忽然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白西野回頭睜眼看他,兩眼空空,心如止水。
他緩緩問:“小晏教練,你以後……應該不會去當雇傭兵,或者有錢人的保鏢之類的吧?”
燕覺寒隨意擦了一下頸邊的汗,哪知道自己被這隻小野兔看了半天,放下衣擺聽到他的問話,眼睛微覷了一下。
其他什工作都不提……偏提雇傭兵?
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在加入如今這個部門之前,十八歲的燕覺寒叛逆而恣意,大一的暑假就輾轉去了赤道上的戰區,挑了個順眼的雇傭兵組織,單純就是為了找點刺激。
結果他的“暑期實習”還沒過半,就被部門行動組的成員看上拎回總部,那人後來成了他的師父,燕覺寒也漸漸長成了現在這個能夠獨當一麵的隊長。
壓下心底的疑惑,燕覺寒說:“不會。”
他看見白西野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臉上明亮的笑容又湧了回來。
“老板,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他問。
“是啊。”白西野隨口說,“因為有人出國深造咯。”
定時炸彈人又少了一個,好耶!
燕覺寒不動聲色:“你很討厭他?”
“沒有啊。”白西野笑了笑,“我還挺喜歡他的。”
挺喜歡他這個財神爺體質的。
白西野覺得今天小晏教練的興致似乎也比平時高,難得這多話,心情一好,就嘴甜道。
“而且跟他們在一塊兒,沒有跟你呆在一起這開心。”
“真的。”他又誠懇地補了一句。
雖然韓覺是頂級律師,能協助他工作事半功倍,方初柏是財神爺體質,帶著厲天光給他多多的好處……但當然還是不會對他圖謀不軌的小晏教練最好啦!
“沒有這開心……”燕覺寒咀嚼了一下這句話,說,“那就是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開心了?”
白西野總覺得他這句話怪怪的,卻又分析不出來哪怪。
看起來很像他見過的米喻的修羅場前奏……可問題這是小晏教練呀。
燕覺寒說:“其實老板你也可以和朋友一起上課。”
“你這個價格對我來說,已經太貴了。我可以免費給你的朋友上課的。”
聞言,白西野來不及多想了,隻能連連搖頭。
“不不不不了!”他笑著說,“希望他們這輩子都見不了麵!”
燕覺寒神色更深了些許。
白西野毫無所覺,撓了撓頭。
“先聲明啊,我可不是那種玩弄感情的海王。”
“我很專一的!”
燕覺寒看著他,木訥體校生即使是在談論這種事的時候也語氣平平。
“對誰專一?”
白西野咬了咬唇,腦子轉了半天,蹦出一句。
“……我老公的牌位。”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確實隻供了這一個牌啊!
說服自己邏輯自洽後,白西野自信滿滿地笑了。
對麵的小晏教練似乎也被他逗樂,臉上浮現出並不明顯,卻十分真實的笑意。
路過健身房的米喻忍不住往麵多看了兩眼。
郎才郎貌!
他忍不住鼓掌。
般配!
-
燕覺寒從璋山別院出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白西野留他吃飯,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如果放在其他時候,或許他真的會答應,但今天晚上是他跟組織總部聯係的日子,燕覺寒隻能選擇工作。
離開的時候,他看著站在門邊為他送行的白西野,心底忽然生出些許愧疚。
但“燕覺寒”已經死了。
他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回到訓練場自己的住所後,燕覺寒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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