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聞言當即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
似乎是想起了老班長好像是陝西人,李挺隨即又學著陝西話誇道:“美滴很!”
“嘿嘿,團座!這是莫條件,等打完了這仗,回了國,咱點好麵、搞點辣子放上頭,再用滾油那一澆!”炊事班班長見得到了團座的認可,當即咧開了嘴笑著說道:“咦,那才真的是美滴很咧!”
聽著炊事班老班長的話語,附近的戰士們都如同聞到了家鄉的味道——三秦故土的厚重,川渝碼頭的熱辣,還有江南水鄉的甜膩,點點滋味,不由得就湧上了舌尖。
雖然才離開祖國沒有幾個月,但對家鄉的思戀已經悄悄地爬上了戰士的心頭。
“那敢情好!”李挺也是笑著答應道。
沒有人知道,李挺的笑容背後,是怎樣苦澀的心情。
他很清楚,在場的大部分,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的戰士們,都已經回不去家鄉了。
這場該死的戰爭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容易。闖過了同古的黃泉路,還有堂吉的火葬場,踏過了堂吉的火葬場,還有野人山的埋骨地。
這寥寥數百公的回家路,埋葬了多少遠征軍的將士們,甚至連數都數不清。
而他,作為穿越者的李挺,卻不僅不能把他們帶回國去,反而要帶著他們去迎接更大的挑戰,解救更多的遠征軍戰士。
死亡,或許會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窩屋頭的紅油小麵才叫香!”一個平頭的重慶小夥當即為自己家鄉的紅油小麵打起了廣告。
“香錘子,擔擔麵才絲(是)香得很。”明顯平翹舌不分的成都娃兒當即為家鄉打抱不平了起來。
“嘿,哥幾個,要說吃麵。”又一個壯漢一邊咬著饅頭一邊牛皮轟轟地講述道:“咱老北京的雜醬麵必須得有個名兒啊!要吃地道的老北京雜醬麵,那還得是前兒門胡同老張家的,那醬炸的,那叫一個地道!”
說著,帶著京片兒的壯漢還砸吧了下嘴,隨即又輕歎了口氣道:“就是不知道,他老張家,現在還有人不。”
“哎。”壯漢又狠狠地咬下一口饅頭,心情有些低沉:“該死的小鬼子,37年,咱老北京可遭了大罪了。”
說著,壯漢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隨著壯漢的歎氣,不少戰士的心情似乎也低沉了起來。
神州陸沉,近半的國土已然淪陷敵手,顯然,工兵團中有不少的戰士都是來自於敵占區。淪陷的家鄉永遠是他們心頭一塊沉重的石頭,是挪也挪不開,搬也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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