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林洛震驚地瞪大眼睛。

    “這是虛空宮殿進入的規則。”高婉芙拍了拍車廂，車輪立刻開始粼粼轉動。“死域雖然大都有物理邊界，但要進入必須遵守其獨特的規則。要進入虛空宮殿，必須戴著人皮帽子，身穿宮廷服裝，乘坐馬車，從舊道進入。”

    “不然呢？”

    “不然就無法進入死域。你會發現自己慢慢被迷霧包裹，然後突然一屁股摔在泥地上，迷失在黑暗中，幸運的話，也許幾個星期後會在世界某個角落被人發現。”

    高婉芙和剛來的姑娘把帽子戴上，林洛不再片刻，也照做。

    “這位是橘子，我的遠房妹妹。”高婉芙介紹道。

    “我叫高南枳，橘子是姐姐起的外號。”她熱情地伸出手，林洛也伸出手。

    隨即林洛的臉扭成了苦瓜，這姑娘的手勁大地離譜，這一握手差點沒把他骨頭捏斷！

    這絕對是非人力能及的巨力，這人絕對也是個死域行者！

    “你就是那個S級吧？”橘子帶著觀賞稀奇動物的眼神上下打量林洛，“沒想到真有野生的S級啊，哎，你為什偏偏選了婉芙姐？不會是貪圖她的美貌吧？”

    “是她貪圖我的美色，我被她包養了，不信你問她。”

    橘子震驚地看著高婉芙，高婉芙則無所謂地點點頭。

    “話說回來，你值得信任嗎？”

    “她可以信任。”高婉芙淡淡道，沒有作任何解釋。

    要說這才是高婉芙的本來麵目，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好像拒人千之外的冰山，那天遊艇上那個哭唧唧的小女孩早就不知飛到什地方去了。

    就在林洛吐槽的時候，一種奇特的感覺突然掠過頭皮。

    那感覺很奇怪，像是透過一層水簾，又像是從油膜穿過。

    “我們進來了。”

    高婉芙拉開兩側的遮簾，窗外景色映入眼簾。

    窗外是濃重的黑夜，夜色下，原本的密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橫七豎八的斷壁殘垣散落四周。那些建築大多都是白色大理石質地，規模宏大，躺倒在山坡上，就像巨人的骸骨。

    但讓林洛迷惑的是，在這些顯然是古代建築的廢墟旁邊，竟然偶爾矗立著幾根路燈。

    他絕沒有看錯，那就是路燈，現代用鋼管立起來的路燈，不是古代點蠟燭的座子。

    “這本來是個旅遊景點，當然有路燈。”橘子看出了他的疑惑。

    “旅遊景點？”

    “這是9世紀的金雀花王朝，末代君主黃金王的宮殿。千年以前是旅遊景點，大陷落時，這變成死域，當年的設施保留了一些。”

    大陷落，指的是1000年前死域出現的事件。死域的出現隔絕了人類之間的聯係，殺死了幾十億人口，因此被稱為大陷落。

    “但是據記載，當年黃金王宮殿的遺址並沒有這大，景點隻有幾座寺廟，那座飄在雲上的虛空宮殿也是不存在的。但這變成死域之後，宮殿那些被毀於曆史的部分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當然……是以廢墟的形式。”

    你怎知道多出來的部分就是曾經消失的宮殿呢？你又沒在9世紀呆過。林洛沒邊際地想。

    他的餘光忽然捕捉到廢墟中一些東西，“那是什？”

    橘子看了一眼，“哦，那是血石兵。死域都會有怪物，可這是最低級的怪物，往還有隊長和將軍呢，沒什好怕的……”

    話音未落，整個車廂突然遭到巨力猛烈撞擊！整個車廂瞬間上下顛倒著飛出去，林洛在其中跟著顛倒，隻感覺天旋地轉！

    當車廂停止滾動，車上三個人一個鬼隻剩下林洛自己。他忍著疼痛從碎裂的窗戶中爬出去，第一眼就看見周圍滿地的冰晶。

    一個高大的紅色骷髏被冰晶凍在半空，還保持著撲擊的姿態。高婉芙冷冷地站在冰晶柱子頂端，而信使則在一旁警惕地四下觀察，破爛袖袍伸出兩支漆黑弧刀。

    “奇怪，這還是外圍區域，怎會有血石將軍？”橘子繞著冰晶觀察，“嗯？這好像也不是血石將軍……”

    話音未落，被冰封的骷髏忽然原地消失。下一刻，破風聲自林洛頭頂響起！

    叮！

    令人牙酸的響聲響起，信使的兩把黑刀架在林洛頭頂，擋住了從上而下的骨刀斬擊！

    信使像沒有重力一般飄起，在半空轉身，輕盈地平平揮刀，直接將骷髏整個上半身切開！

    失去半個身子的赤紅骷髏搖搖晃晃，忽然像融化的蠟像般塌陷。血紅的外表融化掉落消失，露出一個淡灰色的小號骷髏骨架。

    橘子飛奔過來，單手像拽蘿卜一樣把林洛抓出來。

    “我靠……”林洛驚地大口喘氣，“我不是在場最菜的嗎？他為什先衝我來？”

    “說不定它是被人驅使的。咦？它怎又變成血石兵了？”橘子很疑惑。

    信使沉默地站著，忽然離開去檢查馬匹。

    高婉芙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