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孟清歡正和高婉芙激烈地說著什，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

    “這就完了？”

    “沒什稀奇的，”林洛走下台階，“你們這邊有什動靜嗎？我覺得有點太順利了……”

    話音未落，孟清歡的表情忽然因驚恐而扭曲。

    也在這一瞬間，絲縷冷風從脖頸間刮過，如死神在耳邊輕呼。

    林洛轉身，隻看見一個因興奮而扭曲的人從天而降，手中高舉著黑色利刃。

    他認出了那人，他曾在地鐵上的火光見過這人，他是瘋鴉。

    即便林洛已經成功靈視，他悲哀地發現自己依然無法逃生。美食家隻是給了他一個較為強健的軀體，但要在這樣的攻擊中逃生，較為強健顯然是不夠的。

    如果換一個S級，也許情況就不一樣……

    但下一刻，林洛眼前一花，緊接著瘋鴉就從自己麵前，退到了十米開外。

    餘光中的景物讓他意識到，不是瘋鴉後退了，而是自己在這一瞬間被傳送進主廊道出口了。

    瘋鴉那一刀在空氣中凶猛地劃過，就算隔著十米林洛也感覺到勁風撲麵。

    “夜刃！”瘋鴉弓著腰冷笑，“這是你第二次壞我好事了。”

    信使從廊道中飄然而出，手中提著那兩把漆黑短刃。

    更多的高家子弟蜂蛹而出，瞬間包圍了觀景台。高夔也自黑暗中露麵，眼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但麵對包圍，瘋鴉居然笑出來。

    瘋鴉慢慢站起身，林洛駭然發現這人的頭發全都掉光了。他的皮膚呈現一種奇特的油光，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他隻在一種東西上見過這種狀態，那是……魘！

    “他已經半魘化了，難怪……”高婉芙喃喃自語，“難怪……難怪！”

    下一刻，雲海中扔上來一隻馬燈。

    信使勃然色變，立刻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瘋鴉上方。隻見他雙刀前後平舉，下一刻旋身下墜，像從天而降的刀輪一般落下！

    但電光火石之間，瘋鴉全身裹上一層黑色陰影，迅速變得透明，隨後消失不見。

    “陰日古燈。”信使僵硬如死人的嗓音低沉，“影武者整個品係都想得到它，它對影武者來說是至寶。”

    “高磨鐵，吊橋還有多久放下？”高夔冷聲道。

    “林先生醒了就放了，還有九分十五秒！”

    “所有人聽我命令，以林洛為中心層環狀護衛，絕不許他有失！”

    “是！”

    “夜刃，”高夔淡淡道，“你也去。”

    高家手下三層外三層把林洛圍起來，各種奇形怪狀的道具往他身上一通招呼。林洛問高婉芙：

    “你們和唐家的關係是不是要破裂了？”

    “不，”高婉芙搖搖頭，“唐家對此事毫不知情。”

    “你這肯定？”

    “因為瘋鴉不是從門進來的。”

    “那……”

    “他是從別的死域過來的，”高婉芙舉起手指向天邊的月亮，“從那邊，從閻羅鬼港來的。”

    林洛一時間沒消化這個信息，“從閻羅貴港來？閻羅鬼港離這快一百公了！”

    “我說過，死域是現實和靈界交匯的地方。其實這個描述不準確，你可以想象一板感冒藥，死域就像那些膠囊坑，門就像在膠囊坑上紮的眼。你從一個膠囊坑去另一個坑，一般是從門進出，但其實也可以選擇爬上去，直接走上麵。”

    “也就是說，如果不走門，無論走多遠都離開不了死域，反而會越來越飄向靈界，直到抵達下個死域。”林洛立刻抓住了重點，“但那樣所有死域都要連在一起……”

    “它們共同組成了世界的暗麵。”高婉芙道。

    一瞬間大地仿佛變成一麵鏡子，鏡子外麵是燈火輝煌的現代城市，鏡子麵是千幽暗的死域。

    “也隻有瘋鴉這樣變成半個魘的人才能這樣做，肉身一旦進入靈界就會引發精神崩潰，但他已經半瘋了。”

    林洛突然想起自己在死域中見到的那個地獄惡鬼一樣的人，於是立刻將自己的見聞告訴高婉芙。

    “那應該就是瘋鴉，那地方是虛空宮殿的邊界，所以你能在靈界看見他。”

    “一閃一閃的？”

    “靈界映像移形換位，是影武者最經典的能力。他們能和自己的影子互換位置，也許瘋鴉不敢走路，或者站不起來，隻能那樣前進。”

    “隻是很顯然這次行動不止瘋鴉一個，其他人會在哪呢？”

    高婉芙憂心忡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洛猜測非得那個該死的吊橋放下來他們才能離開這，所謂的死域進出規則嘛！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跟我講講舍流吧，以及他們怎和你們打起來的。”

    高婉芙歎了口氣，盡量簡短地敘述了曆史。

    高家是以血脈為紐帶的組織，而舍流則是聯盟。高家以寒霜品係序列立身，而舍流集團則大部分是影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