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林北吭哧吭哧的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於到了大哥所在的派出所。
這一路上,還是一片農村模樣。
寒冬臘月樹木掉光了葉子,到處都是一片蕭瑟,路上機耕道坑坑窪窪,除了雪還有冰,凍硬又被踩爛的水坑,冰碴反射著光。
遠處的工廠煙囪冒著黑煙,田野沒有一個人。
唯一能看的過去的,就是眼前圍牆圍著的派出所,圍牆上寫著:“搶劫警車是違法犯罪。”
派出所院子,還有一聯排的刷了白漆的水泥磚瓦房,那就是大哥林朝陽住的單位宿舍了。
他左顧右盼,在派出所大鐵門外徘徊了一圈,這大門緊閉麵好像沒人,警車也不在,像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林北聽說了這人很少,隻有五個警察,要管好幾個村,還得管長辛店那邊的一個廠。
這邊老百姓村生產隊丟一把玉米種都得報警,他們經常在外麵處理這些警情,可謂是相當辛苦了。
這時候,終於有人從派出所出來,林北連忙招呼,那人穿著件白色的五八式製服,起碼一米九的身高。
在林北這一米七八的人麵前,高的像個巨人。
他一開口就是一腔濃鬱的方言:“弄啥咧?”
林北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遞上去給他看:“同誌,我找你們這的林朝陽,我是他弟弟。”
對方還沒接過證件,就一瞪眼,然後扯著嗓子朗聲道:“哎喲,我咧個老天兒,恁是林北?”
林北有些詫異的點點頭,隨後問道:“對,您知道我?”
對方一邊瞧著證件,一邊打開門讓他進來,證明了身份了,他熱情的拍了林北的肩膀說道:“哎喲,朝陽是俺戰友,經常說起你。”
林北被對方的巨手拍的差點背過氣去,連忙問道:“我哥他人呢?”
後者一愣,旋即一拍額頭:“嘖,你瞧俺這腦子....”
“朝陽那對象在廠找了個工友好上了,寫了封信捎給他,說不和他處了,朝陽一大早請假,去二七機車廠咧。”
聽到這個結果,林北半晌沒反應過來,他哥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竟然被人給綠了?
他抓了抓頭發,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我哥對象....竟然劈腿了?”
而另外一邊的大個兒聽到,連忙接過話茬:“卸一條腿?那不至於,人民警察講究個和平分手,恁說那個是犯錯的。”
大塊頭有個讓人捧腹的女性化名字——劉巧巧。
據說他說,是出生的時候他爺爺花了整整五毛錢,在村算命先生家求到的名字。
林北倒是更願意相信,算命的老頭應該是把性別聽錯了。
不過這名字倒是護著他一路有驚無險的活到今天,說不靈吧,好像又挺靈的。
他早年就在燕京衛戍部隊服役,有一身過硬的單兵本領,後來在一次任務被炸藥給炸過,人沒事但耳朵受傷。
打那以後,他聽力就不怎好使了。
前些年因為身體原因,就跟著林朝陽一起轉業,然後分到了這派出所當警察。
平日都是處理些文件,做做筆錄,這工作安排多少有些讓張飛繡花的嫌疑。
不過這也不能怪上頭領導安排,讓滿口方言的他出去和村民交流,加上他耳朵不靈,嗓門又大,總鬧出不少笑話來。
而且他人高馬大的,認真起來一臉凶相,進村別說孩子看了怕,大人都怕,就連狗都不敢叫一聲。
索性要是不忙,所就讓他守家,免得去嚇壞了群眾。
看的出來,林朝陽和他關係不錯,就連被踹了這種丟人的事情,都會給他說。
劉巧巧給林北帶到自己宿舍,點上爐火燒上水,拿了個杯子給他弄了些碎茶葉泡上,然後讓林北慢慢在這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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