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堂屋爐子火熱地燃著,屋的人手腳發涼。
“奶奶!奶奶!奶奶!”我跪在床邊悲哀呼喚,眼睛幹澀,趕來的路上,買來的那卷紙巾已經被我用完了。
周圍的親戚默不作聲,不少暗暗抹著眼淚,窸窣的紙巾聲相互摩挲著。
前兩天,在外如往常一樣搓麻將的奶奶,口中喊了一聲“胡了”後,“”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四散八落的麻將,趴在中間的老人,慌亂地找人和報警的眾人。
潔淨的天花板,一塵不染的被麵,白恍恍地反射進我蒼茫的雙眼,心如死灰漸漸蔓延了整個屋子。
在醫院工作的大伯急得四處奔走,最終還是和二伯、小姑、爸爸等來了“回家靜養吧,老人想吃啥,就別拘著她了”的噩耗。
我心咯一下,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奶奶撫養我長大,奶奶伴隨著我整個童年,奶奶站在胡同口深深望著我漸遠的背影,奶奶要離我而去了。
爺爺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之前趕羊他那瀟灑地揮鞭的右手,竟然握上了太奶離開時留下的拐杖。
我之前很討厭拐杖,爬泰山時盡管筋疲力盡也不肯碰拐杖一下。兒時很多慈祥的爺爺奶奶,他們的拐杖上,被寵愛的我有幸挑選出最鍾愛的玻璃球,鑲嵌在拐杖上那威嚴的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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