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萬籟俱寂,陡峭的重山峻嶺,恰似深淵般的門戶。
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詭秘莫測。
細雨蒙蒙,於這秋冬的季節,帶著絲絲寒意彌漫擴散,崎嶇泥濘的道路前,坐落著一個偏遠的村莊。
“詐、詐屍了,媽呀!快來人啊!”一聲驚恐的嚎叫聲打破寂靜,一個中年男子,慌亂的連滾帶爬的衝出祠堂。
一時間,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空曠的環境,跑動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呼、呼呼,嚇死老子了。”眼瞅著離村沒幾步路了,中年男子停下步伐,大口的喘著粗氣。
“咯吱咯吱……”
突然,張大膽耳廓微動,聽見身後多了一個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什東西在跟著他。
硬著頭皮,扭頭望去。
寒風冷凜,周遭一片死寂,灰黑的環境下,什都看不見。
張大膽心驚膽顫的駐足了片刻,再次邁動雙腿走動。
“咯吱、咯吱……”
“老張頭,等等我,等等我,當……”
隱約傳來幾聲由遠及近的淒慘之音,張大膽再也崩不住了,雞皮疙瘩凸起的同時,一邊發足狂奔,一邊驚恐嚎叫道:“啊!救命啊!詐屍了,快來人啊!”
“娘的,大半夜的,瞎叫喚什?”
“嚎你娘啊嚎,明天不用幹活啊!大晚上的。”
“當家的,你聽這聲音好像是張大膽啊!”
“他不是在守夜嗎?這個龜兒子在喊啥子?”咒罵聲此起彼伏,倒也熱鬧。
霎時間,村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燭火,昏暗的環境,映出了幾分光亮。
而這還要回到半個時辰前說起。
祠堂的紅木棺材,身穿壽衣的消瘦少年,猛然從長眠中驚醒過來,茫然的想著:“我在哪?”
少年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他住在高樓大廈的城市生活,每天按時上下班,風雨無阻,九九六的生活好像陷入了一個循環。
終於在某一天,他因為熬夜過渡,意外猝死。
呼!
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腦海中的思緒也變得渙散,就像失去束縛的霧氣,無聲無息彌漫開來。
畫麵仿佛像是在放電影一樣,撲麵而來。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覺,喚醒腦海深處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少年姓白名勝,爹娘早早逝去,從生下來就一副癡呆的模樣,由年邁的爺爺撫養成長,條件雖然艱苦,還算衣食無憂。
直到有一天,無意間撞破了,村長家二兒子與劉寡婦的美事。“傻子,你都看見了什?”一道聲音陰沉響起。
“看,看到了,你跟嬸嬸脫光了在,在打架。”白勝費力的說道。
張寶閃爍著眼眸意味深長道:“,真是個傻子啊,快回家去吧。”
“噢。”白勝木訥回應。
“噗通!”
……
是的,他一切都記起來了,十幾年的癡傻經曆,像昨日一樣清晰可鑒。
他是被人推下河的。
撓著撓著,他突然意識到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張大膽走了,豈不是說這就剩下他自己?
寒風沿著祠堂的門戶吹了進來,空曠的屋舍響著一片輕微的簌簌聲,油燈伴隨著輕輕飄蕩,忽明忽暗的閃爍。
嘶——他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環顧周遭。
一排排的靈位,燃香的煙在燭光的映照中,徐徐向上,仿若妖魔張牙舞爪,躺過的棺材,一切都透著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他越看越覺得驚悚,驀地不想在祠堂待下去了。
本能的追著張大膽跑了出去,天黑路滑,要是在摔著老張頭怎辦,白勝那顆尊老愛幼的心,一片赤誠!
哪能想到,這個張大膽,越是在後麵喊他跑的越快,一把年紀,幾十歲的人了,跑的比年輕人還快。
害他在後麵摔了幾個跟頭,上哪說理去?
而村長家的院落,燈火通明,外外圍滿了人,張大膽渾身哆嗦道:“白家傻子詐屍了!”
“他擱祠堂躺三天了,說詐屍就詐屍了?張大膽你看清了沒有?”
“是啊!你到底看沒看清楚?”
“老張頭,我說你不是一個人守夜怕了,才糊弄大夥吧!”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放你娘的屁,有種你就去祠堂看看去。”張大膽漲紅了臉。
“唉,怎罵人呢!我就說說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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