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視角敘事〕
家滿是灰塵,我隻待了不到兩分鍾,就提著行李出來。
站在院子,我試圖回憶十年前我離開這個院子時的心情:
是晴天?還是陰天?
是興奮?還是惆悵?
我都記不清了。
我隻記得,自己選了個離家很遠的學校,走的那天我爸媽都沒來送我。
寒假的時候,二老別別扭扭的打來電話,說,要來看我。
我想著,我要道歉,我要拿著我的獎學金請爸媽吃年夜飯,我想讓他/她們為他/她們的兒子驕傲……然後……然後我都沒來得及。
爸媽一輩子沒來過的北方,他們的兒子在那飄蕩了十年。
請了家政公司打掃屋子,我在街口訂了酒店,灰蒙蒙的天亮著,卻看不見太陽。
隱隱的,我躺在酒店的床上,聽見樓下傳來幾聲響,我記著,像小時候玩過的慣炮,小小一粒往地上一丟一響,我媽往年花一塊買兩盒,我們爺倆臥在雪不像父子,朝對方丟著“炮彈”,她坐在一旁或織著毛線,或喝著茶,瞧著我們“咯咯”的笑。
我後知後覺,又要過年了。
爸媽走的突然,我聽到消息的時候很冷靜,處理二老後事時,我平淡的像個外人,旁的親戚哭天搶地,我木頭似的站著。
我也曾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冷血,不然為何一滴眼淚都沒掉。直到有年冬,也是年前後,我夜蓋的被子薄了,凍醒後發現自己鼻血流了滿臉,發著燒,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媽,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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