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章經正,拜見三皇子殿下。”
足足等了半刻鍾,章經正才做出了選擇。
他走下馬車,向被親衛拱衛中的周星河行禮。
“原來是章帥,你不是命本皇子去鎮守火石堡嗎?現在來見本皇子,是不是有什事情?”
周星河也不說平身,瞥了一眼,淡淡問道。
“殿下剛到良水城,必然勞頓,並不需要立即去火石堡,可先到良水城中休息幾日,到時再去不遲。”
章經正心中暗怒,隻能繼續跪在地上,說道:“臣此時前來,就是來接殿下入城的。”
“不用了,所謂軍情如火,既然章帥有令,本皇子自當立即前往火石堡,到了那再休整也不遲。”
周星河道:“章帥請回吧。”
“殿下還是隨本帥入城吧。”
章經正兩眼通紅,悲聲道:“殿下遠道而來,總要讓做臣子的盡一些本份,若殿下不隨臣入城,臣就長跪不起。”
章經正的舉動,頓時令到許多士兵露出感動之色。
就是周星河的一眾親兵,都多看了幾眼。
正是忠臣啊,如此忠心耿耿,顯然是不可能有謀害皇子的心思的。
周星河對此,也是大感震驚,棋逢對手啊!
章經正年紀也就三十多歲吧,難怪能被眾臣推舉,成為西南軍主帥。
比那些老狐狸還不好對付。
他這個舉動,等於把他將周星河派往火石堡的舉動,給洗白了。
你們看,
我章經正把三皇子派往火石堡,雖然做得不對。
但我絕對沒有害三皇子的心思。
否則我怎可能為了逼三皇子去良水城,而長跪不起呢?
“本皇子是受父皇之命,來戍邊的,而不是享受。”
周星河隻能接招,道:“章帥的好意,我心領了,小旬子,還不快把咱忠肝義膽的章大人扶起來。”
“殿下何必如此呢?城中想為殿下接風的,可不隻臣一個。”
見周星河執意不肯,小旬子上前一扶,章經正也不演了。
他直接站起身,說道:“還望不要辜負我等的好意,寒了人心!”
“章帥在教我做事?”
周星河微笑,看向章經正問道。
“不敢,不過既然殿下到了西南戌邊,經正為西南統帥,還是希望殿下能夠配合,莫讓經正為難。”
章經正說道。
“怎,本皇子長途跋涉,連良水城都未入便接到章帥任命,不敢稍做耽擱,立即起程前往火石堡,難道還算不上配合嗎?”
“本皇子知道良水城為西南要塞,城中眾臣辛勞,百姓疾苦,不願入城攪擾百姓,讓章帥很為難嗎?”
周星河聞言,高聲喝問。
章經正的臉色都變了。
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啊!
他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周星河所說的話,若是傳出去,會產生什樣的後果?
若周星河若在火石堡,被金人所殺。
就會有人說,章經正是有意謀害三皇子。
而如果周星河,隨他返回良水城。
他的座師李複,還有太子,則必然懷疑,他與周星河有所勾結,暗中保護。
而且周星河話一說完,章經正帶來的三千士兵,都已是在竊竊私語,根本無法封口。
許多士兵看著周星河,雙目通紅,神色中充滿了敬意。
周星河在西南,威望本就極高。
今日這些話,再傳出去,威望更不知會提升到什樣的地步。
章經正已經是啞口無言,感覺怎說都是錯。
他覺得,眼前的周星河,不是一位十九歲的稚嫩皇子。
而是在朝黨上麵,浸淫了幾十年的老狐狸。
他有一種錯覺,就好像他今日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
都落在了周星河的算計之中。
“章帥,周星河有一個問題請章帥指教。”
這時,周星河又開口了。
“指教不敢,殿下請說。”
章經正小心應對,生怕說錯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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