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回 鞠禮悖人倫欺弟 春英找茬會情敵

類別:未分類 作者:付秀新 本章:第17章 第十七回 鞠禮悖人倫欺弟 春英找茬會情敵

    話說李天成吃完飯從尹祥家出來,領著隊委會成員來到了自己家。李天成想,把會議開在尹祥家,怎說也不妥當,午飯也不能在尹祥家吃。雖然人活七十古來稀,七十三歲故去是喜喪,但終究是喪事而不同於喜事,心情還是悲傷。怎也不能在辦喪事的人家開隊委會,那個環境,那個場麵還是叫人有些難受。李天成想問題、處理事情就是細致周到。

    李天成家三間土房,中間開門,一進屋是廚房,兩邊是臥室兼客廳。房簷掛椽子,窗戶是六合的,左右開,窗戶上全是玻璃。窗戶大且透明,屋陽光充足,屋內非常明亮。牆壁粉刷著白土,白白地閃著亮光。牆上掛著一部手搖電話機,還掛著一個有線廣播喇叭。電話和廣播走一條線,有廣播時就不能通電話。廣播一天三次,早午晚都有。他家安有線廣播是全屯第一家,安電話那天同時把廣播也安上了。自從安上電話和廣播,他家就開始熱鬧起來了。有很多人感到神奇,一根鐵線接上電話和喇叭就能傳來聲音,開天辟地頭一回聽到這樣的響動。有些到了年歲的人都感到新鮮,就別說年輕人和孩子們啦。有來打電話的,有來接電話的,也有來聽廣播的。打個電話,嚐嚐打電話的滋味和特殊感覺,聽一聽親戚朋友從電話線另一端傳來的聲音。來聽廣播的,是來欣賞廣播送來的新聞、歌曲,最愛聽的是東北二人轉和拉場戲。一有時間,尹成君就領著一幫小朋友來聽廣播。李天成的媳婦叫姬秀英。她心地善良,熱心腸,對來打電話的、接電話的、聽廣播的,從不厭煩,當成客人,熱情招待。完事了,走了,她一直送到門外。

    李天成有三個兒子一個姑娘。大兒子李祥全去參軍,二兒子李祥山正讀初中,三兒子李祥波也就是三四歲的樣子,女兒李曉燕,讀小學四年級。

    等到隊委會成員坐好,又說了幾句題外話,會議才正式開始。會議開得很順利。隊委們一致通過了李天成的建議,辦夜校,提高社員群眾的文化水平,給孩子們做榜樣。在夜校教師的人選上出現了不同意見。有的說,葉奇鳳文化很高,聽說讀到初二,當夜校教師沒有問題。有的說,葉奇鳳的爹是被管製對象,不能讓四類分子的兒子當咱的老師,給咱講課。有的說,重在政治表現,主要看本人,他本人表現不錯,當夜校老師跟他爹有啥關係,教的是文化,又是在公開場合,大眾麵前,還能講封資修咋的。大多數人還是同意請分校教小學六年級的洪學當夜校教師。少數服從多數。會後,李天成去找分校校長常祿商量。常祿支持李天成的想法,洪學也願意來夜校當教師,說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貢獻力量是他的職責。就這樣辦夜校的事定了下來。社員們來夜校學習很積極,誰心都有個小九九。學文化、長見識、明道理、辨是非,還掙工分。兩節課那可是二分工,一個工分到分紅時給二角錢,二分工可是四角錢哪。一年上三百天課,一百二十元錢到手了,買上一塊上海牌的全鋼防震手表,戴在手腕上那該多好,心該多高興,在別人麵前該多神氣!人們各自都有個小算盤,就看你怎撥拉。李天成給社員辦夜校,領導群眾學文化,得到了公社黨委書記王士良的讚賞,誇讚李天成是共產黨的好幹部,這樣的人可以入黨。黨委書記一句話,伊嶺大隊黨支部急急忙忙召開了支委會和黨員大會,批準了李天成為中共預備黨員,一年後轉正。他自從成為中共黨員以後,貪黑起早忙隊的事情,辦事更加認真果斷,給老百姓辦了很多好事,後來又被黨員推舉為大隊黨支部書記。這是後話。

    李天成領著隊委會成員從尹家走了出來,鞠禮的弟弟鞠發隨著也跟了出來。鞠發的心承受不了這悲傷的氣氛,那個飯菜也不知道為什,他一看都惡心,要吐。別人吃,他也得裝著吃點,吃了一口勉強咽下去,可等第二口說啥也咽不下去了。他含在嘴從飯桌上下來,匆匆忙忙跑到廁所,把那口飯吐在了廁所。他返了回來坐在飯桌旁,說渴了隻喝水。別人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帶頭先走。可下看見李天成走了,隨著跟了出來。他不走大街,翻越牆頭直奔家的方向。當他來到了家門口,往屋一望,看見有人影晃蕩,很忙亂的樣子,但隔著玻璃看不清楚是誰。當他來到門前,隻見哥哥鞠禮神色慌張,腿腳不穩從門走了出來。他有些奇怪,但是不好意思問哥哥。進到屋看到媳婦邢春英滿麵紅光,胸脯起伏,喘著粗氣,心就明白了八九。風言風語灌到他的耳朵也不少,但他還是半信半疑。他坐在了炕邊上,板著冰冷的麵孔,長出了一口氣,一言不發。

    鞠禮和李易蘭好上了,在伊嶺屯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慢慢地傳到了弟媳邢春英的耳朵。邢春英長得白淨,俗話說,一白遮百醜,真是不假。在她十八歲那年,經人介紹認識了鞠發,經過一段相處,情投意合,舉行了婚禮。那年鞠發已經二十二歲。

    邢春英不願意說話,見人臉就紅,靦腆的樣子。她喜歡穿一件紅襯衫,白淨的臉在紅色襯衫的映襯下顯出微微紅色,給人一種容光煥發、光彩照人的感覺。雖然她在伊嶺屯年青女子當中,不算是最美的,但也有幾分特色。她生了孩子以後,紅色襯衫內的乳房翹得飛揚跋扈,走起路來,像兩頭受驚的小獸在衣服亂拱,增添了新的風景。身體也略微胖些,撐著花大尼外衣散發出青春的美麗和魅力。

    邢春英與鞠發結婚以後住在了西屋,鞠禮住東屋,按照習慣東大西小,這樣住理所當然。鞠禮很少到西屋來,隻是在吃飯的時候。有時為了方便就把飯桌放到了東屋。就是在西屋吃飯,他吃完了放下碗筷就走出去,很少在西屋內停留。有時吃飯正趕上孩子哭著要吃奶,當邢春英掀開紅色襯衫,會發現鞠禮的目光有些貪婪往她身上瞅。那目光一閃即逝,卻放在了顯露在外的白白胖胖的肚皮上。她看在了眼、記在了心、旋轉在腦海,總要琢磨幾天。她後來在丈夫身上發現了男人對待女人的秘密,男人有了女人才快樂。男人沒有女人,就失去了快樂。失去了快樂,男人的生命也就沒有意義了。大伯哥的年歲一年比一年大了,還沒有媳婦,和李易蘭好上了。到李易蘭那去表現男人生命的存在,去洗刷男人的寂寞和苦惱,真叫人怪可憐的。但有一樣叫她心中不快,那就是前幾年攢的錢不翼而飛了。給李易蘭一點,取得她的歡心也可以理解,不能撒手那多呀!前些日子有人想給大伯哥介紹個對象,這可是正事,娶個媳婦養個一男半女,老了也有個歸宿,也有人養老送終啊。可讓鞠發一問,手不到二百元錢,介紹人聽說隻有這點錢,啥也沒說,起身就走出門外,揚長而去。得想個法子,讓他脫離李易蘭,攢錢說媳婦。李易蘭怎好也不能代替媳婦,不能生兒育女、傳種接代、養老送終。就是給李易蘭種上了,養出來的孩子姓張不能姓鞠,張天吉是爹,可不能管你鞠禮叫爹。想法子跟李易蘭幹上一架,罵她一個狗血噴頭,看她還有什臉去勾引大伯哥。主意已定,絞盡腦汁尋找罵人的詞語和句子。

    有一天,生產隊分青菜,邢春英站在那瞅了好一會。正在這時,隻見李易蘭挺著高傲的胸脯,揚著剛擦過粉的臉,搖擺著身子飄悠悠地走了過來。她那豐姿綽約的姿態真叫人羨慕。李純生正在稱茄子,當給李易蘭稱的茄子給了她之後,她說,不夠數量。她滿臉噴著笑把身子靠緊李純生,讓他多給兩個茄子。鞠禮瞅了瞅李純生,見他點了點頭,就拿了三個茄子扔進了李易蘭的菜筐。邢春英看在眼,憤怒在心上。她一反常態,高聲說道:“占便宜占慣了!秤低點就能低出三個茄子來。”李易蘭一聽是邢春英說話,接過話說:“我當是誰哪,是大妹子呀。三個茄子管你啥事了,也不是你家的,也不少給你。”話不軟不硬,還算溫和。可邢春英很長時間憋的氣都在胸腔,隨著又冒出來一句話:“占便宜都占慣了,晃著屁股找便宜!”這一句話可惹翻了李易蘭,她瞪起了眼睛沒好氣的說:“晃屁股咋的了,你看晃屁股好,你也去晃著去呀,有誰不讓你晃著了咋的!”邢春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麵紅耳赤、氣急敗壞,聲音都走了調:“誰像你,不知道可恥,都讓小孩抓住了,有啥臉見人!”李易蘭並不示弱,喊了起來:“小孩抓了咋啦,你也沒有兩天好日子,明天小孩就去抓你!你表麵幹幹淨淨,還穿一件紅襯衫,可是別的男人聞著嫌臭。你知道不?”邢春英哪經過這個場麵,憋得臉通紅,發了呆,愣在那沒了詞兒。準備了好幾天的詞啊、句子呀,到了用場卻一幹二淨。可那李易蘭火氣正盛,嘴像鋼刀鋒利無比,繼續喊叫:“你看鞠禮好,你也跟著呀!兄弟媳婦跟上了大伯哥那多美,那多舒坦!你一個小婊子,不知天高地厚,敢來找老娘的茬!”邢春英幹張嘴卻沒有聲音,氣得眼珠子又紅又腫,都要從眼眶冒出來了。那兩條腿也發顫,眼看著就要支持不住了。

    李純生一看這成了啥事啦,三個茄子成了幹仗的導火索。就去推邢春英,說:“去吧,快回家吧。把你分的茄子拿走吧,快回家吧!”邢春英還有什心思拿什茄子,筐,不要了。她低著頭,帶著漲紅的臉,紅紅的眼睛淌著淚水,踉踉蹌蹌、左拐右踅,回到了家。李易蘭看邢春英走了,在那還有些不忿,喋喋不休。李純生對她說:“人家走了,你也回家吧,還吵吵啥呀?是啥好事呀,給你安個喇叭呀!”李易蘭還在生氣,說話的調也不好聽:“咋的啦,咋不是好事啦,管你啥事啦?”李純生不想惹她,改為溫和的語氣說:“你回家吧,我管你叫奶奶,行不。”李易蘭一聽這話,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生硬,撲哧一聲笑了,說:“說句笑話,何必當真。你可別管我叫奶奶,折殺我了,讓我多活兩天吧。”說完,扭著細腰,邁著方步,像得勝的將軍悠然自得,姍姍而去了。有幾個來取茄子的婦女看著她的背影,撇了兩下嘴。

    邢春英回到了家,筋疲力盡,一頭躺在了炕上,喘著粗氣。她怎也沒有想到李易蘭這凶勢,無理不讓人,什話都能說出口。看來用語言去磕打她是不行了,說不過她呀。那,用什方法才能鬥過她哪?她在前思後想。突然間,大伯哥那一道貪婪的目光從腦海急速地閃過,那目光竟然停留在自己的肚皮上,久久地不肯離去。

    她坐了起來,咬牙切齒,眼珠子瞪得牛一樣。她用手捋了捋有些蓬亂的頭發,看看外麵的藍天。心主意已定,就這辦,她李易蘭能幹得出來,我邢春英有什幹不出來的,不都是女人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邢春英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詭譎的笑。

    那時生產隊經常派社員出勤,也就是去外麵幹活,給生產隊掙錢。用現在的話說叫勞動力轉移或叫勞務輸出。社員出勤一般都是輪換著去,不能可一個人或幾個人總去。因為出勤有補貼,除了工分之外每天每人補助六角錢。那時的六角錢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個人能下一頓很好的飯店。要是不輪換著,社員都有意見。通過社員大會定個規矩,出勤輪換製。

    這一回出勤有鞠發的名,他很高興。因為鞠發有一個嗜好就是抽煙。平時媳婦管得緊,很少給零用錢,很少抽煙卷,隻能抽手卷煙。出勤的補貼按照慣例,邢春英分文不要,他就可以用補貼的錢買煙卷,一天的補貼買兩盒迎春煙還剩四分錢。出勤有迎春煙抽,自己的小金庫又開始有錢了,你說他能不高興嗎。

    鞠發一走,邢春英就開始準備實現她的宏偉計劃。頭一天怎也開不了口。第二天也不敢開口,惹得她一宿沒睡好覺,想那第一句話該怎說才好。第三天晚飯時,她有意沒話逗話。隻見她麵含春色,用那媚眼瞄著鞠禮,嬌滴滴地問:“大哥呀,你說那天李易蘭說的都是什話呀,你咋都一聲都不吭哪?”他看了看她那滿園春色關不住的樣子,說:“我咋吱聲啊,有啥說的。你搭理她幹啥呀,跟她一樣的你多犯不上。”她看著他,含情脈脈、暗送秋波,假裝身上癢癢伸手去撓。當掀開那紅襯衫露出肚皮時,他那目光又是那樣貪戀的樣子,這回還舔了舔嘴唇,有點吐沫咽了下去。她放下了衣襟,他還在那傻愣愣地瞅著,好像想著什。沒有什可說的了,鞠禮起身回到了東屋。

    鞠禮躺在了炕上,那男人的感覺騷擾著他,鼓搗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心想,邢春英的肚皮可比那李易蘭的白淨多了,也好看得多,也豐滿得多。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就聽見邢春英喊他:“大哥呀,你來,有點事。”隻見他一躍而起,就像充滿力量的彈簧。

    鞠禮來到了西屋,隻見邢春英已經脫了衣服躺在了被窩,他一見這個樣子,心一切都明白了。急忙送去了笑臉,用甜蜜蜜的聲音問她:“什事呀?”她把被一掀,整個白肚皮都露了出來,說:“我這個地方不知長個啥,可能是個酒刺,你上來給我擠出來吧。”那聲音是那溫柔而動聽。他怎能受得了這個刺激,滿身的熱血沸騰起來。那沸騰的血像奔馳的野馬在血管亂串,麻酥酥地快速地向一個地方集中。男性的靈感怎也沒忍住,就這樣地開始吧!他爬上炕,挨上了她的身子,她把他擁到懷。

    事情圓滿地結束了,邢春英的目的達到了。如願以償,讓她感到無比的快樂。她揚起紅撲撲的笑臉問他:“感覺怎樣,和李易蘭比咋樣?”“她怎能和你比呀,一個是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一個是地上的黃土隨手可得。她已經是人老珠黃、半老徐娘,雖然還有些風韻,但是褶皺已經顯在了臉上,你又年青又漂亮。”“既然,我年青漂亮比她好,我跟了你,你得聽我的。”他吻了兩下她的臉蛋,說:“我的小寶貝。從今以後,我一切都聽你的,向你保證,你讓我幹啥,我幹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那好,說話算數。”“駟馬難追。”“要求你從今天開始先做到兩件事:第一件,你不能吃著碗還看著鍋,不許你和李易蘭好。第二件,你的錢得歸我來管,分文不差。但這個錢我一分也不花,留著給你說媳婦,有個後代,要不然老了怎辦哪?”“向你保證,堅決做到!”兩個人從此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神不知、鬼不覺地好在了一起。在鞠發出勤的日子,給鞠禮和邢春英相好帶來了條件和空間,等到孩子睡著了的時候,兩個人就跑到一個屋睡覺,盡情地享受著人世間男女在一切摸打滾爬的快樂。鞠發出勤近一個月,兩個人像新婚蜜月一樣。


>>章節報錯<<

如果您喜歡,請把《土龍嶺》,方便以後閱讀土龍嶺第17章 第十七回 鞠禮悖人倫欺弟 春英找茬會情敵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土龍嶺第17章 第十七回 鞠禮悖人倫欺弟 春英找茬會情敵並對土龍嶺章節有什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