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媽媽！”

    一片血汙中，披著血色大衣的嬰兒趴在泥漿上哭喊。

    黑暗中，淒慘的聲音傳來。

    “趕緊走！少主！”

    江覺躺在濕漉漉的石階上，慢慢的支撐著自己坐起來。

    帶起了幾條青苔，隨手摘掉。

    江覺看著天色如此陰暗，他知道，今晚的暴雨會非常大。

    “又做噩夢了。”江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邁向城中的糕點鋪。

    “啥！三枚銅板還想換饅頭?別打擾老子生意，滾！”糕點鋪的老板擺出一副惡心的樣子罵著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

    江覺摸了摸肚子，收起了手的銅板，看向遠方的不存在的家鄉。

    這時，江覺麵前的青樓衝出一個黃衣男子，身後牽著幾個歌女。

    “滾開！”那青年男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江覺胸口。

    江覺被打倒在地上，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沾到旁邊的狗糞。

    “惡心，來人！給老子扔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男子用看垃圾的眼神瞟了一眼江覺，隨後拽著幾個歌女的手奔向自家的馬車上狂歡。

    江覺還沒反應過來胸口的劇痛，又被人抬起，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醒醒，醒醒。”

    江覺慢慢睜開眼，眼前是個白胡子老頭，他如果記得沒錯，這老頭是城中的赤腳醫生。

    “小夥子，你感覺怎樣啊。”老頭左手梳著白胡子，一手摸在江覺脈搏上。

    “是您救了我?”江覺問道。

    “怎說也是一條人命，行善積德吧。”老頭收回右手，背在身後。

    江覺看向周圍，這應該是醫館。

    “小夥子，你感沒感覺你身體上有什不適？”老頭問道。

    江覺感受自身。

    “除了餓，沒啥不適了。”

    老頭疑惑了一下，又看向旁邊的剩飯。

    老頭右手拿起他吃剩的飯，遞給江覺。

    “你嚐嚐。”

    江覺本來就餓，也沒拒絕，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但是下一秒，江覺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他吃不出來味道了。

    老頭這時問道。

    “鹹嗎？”

    “您放鹽了嗎？”江覺發問。

    老頭沉默不語，沉思了很久才說道。

    “我看到你的時候，你的口鼻眼都是血，身上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跡了。”

    江覺愣住了。

    “你的味覺應該消失了。”

    “消失？”

    老頭看向窗外

    江覺的心顫了一下，身上冒出冷汗。

    “我能做的已經做好了。”老頭說道。

    江覺怔怔的看向老頭。

    “謝謝您。”

    江覺下了床，又看了眼老頭，那一身白色大褂他會記一輩子。

    不對，他已經沒幾天活頭了，最近幾天，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死亡的氣息了，但這白色大褂的記憶一定會陪他走到最後一刻。

    左腿還是很疼，江覺咬著牙拖著左腿走出門外。

    江覺走在大街上，一片落葉刮在臉上，他似乎沒感覺到，繼續走著。落葉就這樣貼在臉上。

    “算了湊合活著吧。”

    江覺凝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什。

    就在這時，江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