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醫生的到來沒有引起高原城顯著的變化,朱曉這幾日總是心煩意亂,有幾次做飯甚至忘了放鹽。
這天,新生看著寡淡無味的菜品略顯茫然,他問朱曉:
“你是不是有什心事?”
“……”
朱曉失神的扒拉著飯,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我……我就是有點著急。”
“你急什?”靈大口的吃著肉塊,對它來說,味道並不是必需品。
它朝新生揚了揚頭:“有這一尊大佛守在旁邊,能出什事情?”
朱曉放下筷子:“可那個叫亞當的,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靈繼續對付著麵前的肉塊,含糊不清的說道:“反正我是理解不了你們人類對同族的感情,有時恨不得趕盡殺絕,有時又充滿虛偽的憐憫。”
朱曉急了,她辯解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自然會呈現出不同的樣子。”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靈吃完了,滿足的呻吟了一聲,“蟲族就我自己,你說了我也不懂。”
新生胡亂的扒拉了幾口吃食,填飽了肚子,安慰似的說道:“就算是‘醫生’來了,治病也是需要過程的……著急也沒用,不如耐心等等。”
“我就是……好吧!”朱曉欲言又止。
“還有。”新生指了指飯菜,“下次記得放鹽。”
“……好。”
…………
心煩意亂的不止朱曉一個,比起朱曉,陳強則顯得更加心慌。
沒錯,他帶著蘇果一起成功進入內城,住進了心心念念的大房子。蘇果也如願以償的背上書包,坐進了教室。
事情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但陳強就是心中難安——他的考核任務還未完成,功勳點也沒攢夠,便莫名的被吸納進“棄人”,接替了先前高高在上的史蒂夫。
陳強不是傻子,荒野上摸爬滾打多年,他從不相信天上會掉下餡餅。
內城與外城全然是兩個世界,它的麵積不大,人口也不多,但除了傭人外,上到老嫗,下至幼童,全部都是異化者。
蘇果似乎是唯一的例外。
而這種例外則讓他更加不安。
他今年五十三歲,已經超過了畸變後人類死亡的平均年齡,換句話說,他是個該入土的人了。
這幾年為了活著,他幾乎拋棄了身為人類所能擁有的一切,親人、朋友、故土、道德……蘇果成了他與世界之間唯一聯係,也是他僅存的堅持。
如果蘇果出了什意外,他實在想象不出,自己今後該如何活下去……
“陳隊長在想什?”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陳強的思緒,也讓他想起了來到此地的原因。他循著聲音望去,見到了一張笑意盎然的臉。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身材消瘦,一條貫穿麵部的巨大疤痕毀去了他本該清秀的臉。
陳強皺了皺眉:“疤臉?”
“是我。”疤臉的笑著。
疤臉的笑容讓陳強本能的感到不適,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長方形金屬盒子。
“根據你和‘棄人’的約定,‘棄人’會再次提供兩支‘肉’,幫助你晉升5級……而你需要履行對‘棄人’的承諾。”陳強掂量著手中的盒子說道。
“好說…好說。”
疤臉接過盒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笑眯眯的看著陳強,問道:
“陳隊長知不知道,我這次要幫‘棄人’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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