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可能!”
“水源是比我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更何況是樟林的中型水源……哎?”
“不用談!我們怎可能割讓樟……哎?”
“呃……”
聽到要割讓水源地,營地所有人都是下意識開口反駁。
但緊接著,他們都愣住了。
僅僅愣了片刻,這些常年在營地生活的人都瞬間反應過來鍾鴻的意思,言語更加激烈。
“不行啊首領!說什也不能割讓水源地!”
“我們幾個能在寒冬來臨前去打獵獸肉給他們,但萬萬不能讓出水源地啊!”
“俺也一樣!”
“讓水源!吾寧死!”
“……”
獨眼龍眼中精光大冒,來了興趣:“哦?就是你們營地依存的那個中型水源地?”
他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林首領啊,我們貪狼獸場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你願意把水源地讓出來,狼寵這件事我們就不計較了,那三萬多斤肉也不問你們要了!”
“不行首領!”
“不能給啊首領!”
頂著所有營地人的“壓力”,林虎一口氣憋在腹腔中,良久後終於是歎了出去,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幾歲,擺擺手道:“讓給他們吧。”
“首領!……”
“唉……”
營地眾人紛紛低頭歎氣。
“沒辦法,不讓出水源地的話,三萬多斤肉的負擔,我們營地根本挨不過即將來臨的寒冬……”林虎垂頭無奈道。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看來林首領你也挺識時務的。”獨眼龍大喜笑道。
隨手他一招手,“你!對!就是你,帶我們去那個水源地!”
他所指的正是鍾鴻。
“好!”
“我對咱貪狼獸場仰慕已久,帶路這種事求之不得啊!”
鍾鴻露出燦爛的笑容。
咯!
拍回又不小心脫臼的下巴,繼續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咱們這就走吧?”
“走!兄弟們跟上!”
獨眼龍大手一揮,貪狼獸場來的這一隊人便嗚嗚泱泱離開了營地,朝著北邊而去。
目送他們漸行漸遠。
營地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跟剛剛的模樣截然不同。
幾個赤膊大漢圍到林虎身邊,“首領……”
林虎眯了眯眼:“怎樣了?”
“按首領的安排,昨晚上已經送營地的婦孺們離開了,帶了三天吃的幹糧輕裝走的,所幸沒遇上夜晚的詭異們。”幾人沉聲道。
其實昨晚在看到餓狼脖子上的紅繩時,他們就料到了今天的場麵。
“每年寒冬來臨前,被貪狼獸場盯上的營地都逃不過這個結果,三萬斤肉隻是個借口罷了,就算交了三萬斤肉也會被燒殺洗劫或者拉去當奴隸賣,我們營地能拉上他們的一隊人馬墊背算是不錯了。”
林虎看著周邊的幾個大漢,愧疚歎氣道:“倒是對不住你們了,得跟著我一塊死。”
等這隊人馬被斑紋水蠍毒死後,貪狼獸場會第一時間發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前來對營地趕盡殺絕。
逃是逃不了的。
能送一些健康的、有資質的婦孺離開已經是不錯的了。
“首領說的這是什話!”
“哈哈就是!說的跟不遭遇這一劫,我們能活到老死似的哈哈哈!”
“等那貪狼獸場的崽子們來,老子一定要再拉一個墊背的!”
幾個大漢暢快地大笑著。
“我們自家兄弟沒什愧疚的,倒是我們對不住人家鍾鴻啊!”
“我們營地實在是虧欠人家太多了!”
“希望鍾鴻他平安吧,畢竟是資深的荒野獵人,躲過斑紋水蠍的毒應該問題不大,隻是那獨眼龍的等階可不低啊……”
“昨晚他說我家娃兒的胳膊用紗布捂捂就行,結果你們猜怎著?昨晚上沒過多久,我家娃兒果然痊愈了哈哈!而且夜已經送走了。”
老王大笑著搖搖頭道:“其實我心跟明鏡兒似的,這種程度的毒怎可能用紗布捂捂就能好?是人家鍾鴻暗中出的手罷了,要是他能活下來,我老王給他當牛做馬也願意……”
……
樟林水源地跟林虎的營地一樣,處於蝕骨平原南部。
這遍布密林、毒瘴、異獸、遺跡殘垣,說不定忽然還會竄出來幾個感染者跟掠食者。
一路走來,各種小型異獸趴在遺跡殘垣的陰暗處,盯著這一行人路過。
耳邊隱隱間,遠方大型異獸爭奪領地而廝殺的嘶吼與哀嚎聲從沒斷絕。
還得時刻小心哪顆大樹上的毒蜂群,以及腳下用樹葉掩蓋著的泥潭沼澤。
“小子!到了沒有!”獨眼龍皺眉喝道。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
鍾鴻敏捷地在前麵帶路,忽然停下腳步,靜靜地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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