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紅色的。
早上七點,人類熟悉的太陽沒有按時到來,一輪血月坐上了它的天空寶座。
“老天爺,太陽怎還變紅了?”
“有沒有懂行的解釋一下,這是怎回事?”
“不會是世界末日了吧?我們全都要玩完了?”
“別狗叫,我現在正升官呢,怎可能世界末日!”
……
中正大街上,熱熱鬧鬧的和諧氣氛變得喧鬧嘈雜,無論是小孩老人,還是趕著去上班的年輕人,全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站在原地望著天空爭相討論紅月的出現。
“什太陽,那是血月!”
窗口,血月的光芒灑在鍾海東身上,他低聲罵了句。
鍾海龍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天空上的那輪紅月,瞳孔中倒映著血月上環形山的輪廓,隻憑這一個特征,就能斷定這不是太陽,而是月亮。
即使上輩子親曆過,這一世再次見到血月,鍾海龍內心依舊充滿了震驚。
沒有人能在見到血月現世的那一刻不驚奇,不為它詭異的美所震撼。
但血月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潛藏著危險。
窗外,鍾海龍看到,中正大街上的家長、孩子,還有攤販都還處於驚訝當中,沒有被血月散發的光芒所影響。
這隻是暫時的,鍾海龍很清楚。
血月的光芒像是有某種魔力般,能夠激發人類心中的惡,誘惑人類去發泄、去殺戮。
用不了多久,這群善良的人們將會變成暴戾的惡徒,即使是無知幼小的孩子也無法幸免。
隻有少部分幸運兒能夠無視血月的影響。
砰!
關上窗戶,鍾海龍迅速的換了身衣服,打開臥室老舊的房門走了出去。
人類暴動不可怕,最起碼大家還是人,能夠控製。
但喪屍可就危險多了。
全世界同一時間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類變成喪屍,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龐大的基數,饒以是軍方也無法瞬間消滅數量如此大的喪屍。
鍾海龍租的這間房子並不大,總共隻有五十平米,兩間臥室,一個客廳。
說是客廳,實則和洗手間、廚房相連,中間隻是拿一塊木板隔開,連門都沒有,非常寒酸。
主臥是鍾海龍房間,次臥是妹妹鍾海東住。
哢噠,門鎖扭動。
次臥的房門打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出現在鍾海龍視線。
少女長發披肩,一張可愛的瓜子臉,穿著身洗得發白的t恤,坐在輪椅上,露出一雙潔白光滑的長腿。
“哥,外麵怎這吵啊?”
少女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俏臉上困意十足。
“東東……”
望著麵前的這人,鍾海龍急促的腳步頓住,呆立在當場。
鍾海東,是他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妹妹。
他們倆,都是被親生父母拋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鍾海東小時候診斷出先天性殘疾,雙腿沒有知覺,終生都無法行走。
在孤兒院這個大大小小孩子混雜的大家庭,鍾海東這個行動不便,時刻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成為了被欺負的對象。
孤兒院的孩子們嘲諷她是個瘸子,合起夥來排擠她,捉弄她,扔掉她的鞋子,在她的衣服上肆無忌憚的塗畫……
那段時間,鍾海東常常一個人偷偷躲在無人的角落,偷偷抹著眼淚。
直到一天,同樣被父母拋棄的鍾海龍來到孤兒院。
一個孩子王想拿開水倒在鍾海東腿上,測試她的腿是否真的沒有知覺。
鍾海龍看不慣,一把搶過杯子直接潑在了孩子王的臉上,送他進了醫院,毀了一張臉,鎮住了所有孩子。
事後鍾海龍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甚至差點被趕出孤兒院。
也從此刻開始,再也沒有孩子敢欺負鍾海東,鍾海龍也陰差陽錯的收獲了鍾海東的信任。
以至於後來鍾海龍離開孤兒院,鍾海東義無反顧的跟了過來,怎勸說都不願離開。
在她心中,鍾海龍已然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可令鍾海龍畢生愧疚的是,前世,他眼睜睜的看著鍾海東變成了喪屍,而他卻站在一旁束手無措……
“誒,怎有紅色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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