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找到這的？”誌顏和芷菡一臉難以置信。“一直和小顏有聯係，不過最近沒通過話，最後一次看你記錄在誠華。還好你在這片人緣好，要不真不一定找得著。”老馮笑笑。“有和鄰居聊過，我就估摸著你們快該回來了。”“這次來，我想再找你們姐弟了解一些事情。小顏，你看我們去哪聊方便一些？”“去前麵的咖啡館吧，讓姐和小五先把店收拾一下，我先和你去，馮警官。”

    “一杯美式，黑森林半糖。”“我要一杯加乳酪的拿鐵吧，全糖。”“什事，馮警官？”兩人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當然，是關於你們的案子。”馮警官的聲音顯得很謹慎。“沒事，有什您說就行。”誌顏其實也並不輕鬆。“五六年了，局早沒有人關心這案子了，主要是，證據太少。”誌顏也想起了當年在報紙上的報道，證據明顯不足。“不過，我和小劉一直沒放棄過調查，這些年找過上百個有點關係的人。”“結果如何？”誌顏輕輕攪了攪剛上的咖啡，金屬匙碰撞杯壁的聲音很清脆。“大概半年前，小劉提出了一個細節，我們發現之前都被忽略了。”“是什？”誌顏手停了下來。“你二姐是被鈍器擊打了頭部，但凹痕較淺，同樣的，你母親胸口那把刀插得也不深。”馮警官觀察到誌顏的身體微微顫抖。“啊，抱歉，再次提起這些會不會讓你……”“沒關係。”誌顏喝了一口美式。“那您想說，凶手的力氣比較小，是嗎？”“正是，或者換個說法，凶手極有可能是個女人，當然也可能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但是畢竟殺害兩名成年人，又能逃走，孩子不太可能。”馮警官語氣堅定。誌顏默不作聲，過了一小會兒，他點點頭。“抱歉，馮警官。”芷菡推門進來，又回頭輕輕把門關上。“來的正好，芷菡。”老馮招呼她坐下。“你喝點什，姐？”“不了，什事，馮警官？”“剛才說的讓小顏回去了告訴你，還有件事。”老馮從隨身帶的包拿出了一張黑色卡片，芷菡一眼認出，當年在家窗台上的那張，上麵寫著“XF。”“沒錯，這是本案最重要的物證，家沒找到任何腳印和指紋，凶手心思很縝密。說白了還是那句話，線索太少。”馮警官無奈搖頭。“那這個卡片調查出什了嗎？”芷菡有些著急地問。“我就是想問你們，當年太匆忙，你們年紀也小。現在你們能想到XF的含義嗎？”“這些年也有想過，但沒什進展。”芷菡撓撓頭。“誰的名字縮寫？或者代表兩個單詞？”誌顏自言自語。“確實太困難了。”馮警官也一臉為難。“沒事，總之我有預感，這是個關鍵線索，如果想到什，務必聯係我，小顏。晚上我還得趕回局，還有別的案子，先告辭。”老馮戴上警帽，夾著公文包走出了咖啡廳，在玻璃外對著姐弟倆揮了揮手，兩人揮手回應。“又回到起點了。”芷菡有些沮喪。“沒關係姐，慢慢來。”誌顏吃了一口蛋糕，然後把叉子插在蛋糕上。

    “小心點，姐。”誌顏拉著芷菡的手，一把把她拽了上來。兩人鋪了一張席子，就這樣躺在上麵。“我小時候可喜歡看星星了，沒事幹就偷偷上房看。”誌顏說。“你那會兒剛來家，無聊的時候不也上頂樓看嗎？”“是啊，這種安靜的感覺很好，就覺得我融進了黑暗。“那在阿婆那呢？”“也常去，和小五一起。”“你看那顆，那顆最亮。”誌顏順著芷菡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北極星。“對了小顏，今天馮警官跟你說了什？”“噢，調查結果，凶手很有可能是個女人，就這個。”“這倒是也縮小了範圍。”“唉，誰知道呢，我都這案子都有點模糊了。”誌顏歎口氣。“我也是。”“還有件事。”芷菡接著說。“回來的車上我認識了個挺有意思的人，加了聯係方式，他也住誠華。”“我嗅到了愛情的味道。”誌顏打趣道。“還沒怎聊呢。”芷菡馬上說。“沒事姐，不管怎樣我支持你，我尊重你的決定。”誌顏點點頭。

    “哪兒能找到便宜一點的貨源呢？腦袋快炸了。”誌顏把書扣在臉上，向後一躺。“還沒解決嗎？”小五關切地問。“近一點的都不便宜，遠的有便宜的，但算上路費，人工費，更不值當。”誌顏沒好氣。小五沉思一會兒，“我倒是有個好渠道。”“哦？”誌顏坐了起來。“就在誠華，很近。”“什價？”“現在進價的百分之八十吧。”“便宜不少啊，靠譜嗎？我找了小兩年了，不知道有這個地兒啊。”“你放心吧，不行今天帶你去看看。”小五眼神有些閃躲。

    “天都黑了，還下雨了。”誌顏趕忙收起陽台晾著的衣服。“今晚就住這吧小五，別回去了，供貨商我們也改天再去吧。”誌顏這才想起了這件事。“別，就今天去。”小五拿起傘，從鞋櫃上拿起電瓶車鑰匙揣進兜。“下著雨呢，而且咱不是談事嗎，哪有晚上九點多去的？”

    “走吧，我和老板都說好了。”小五的語氣聽著很決絕。“啊？”誌顏覺得這幾天小五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滴。”小五已經走出門外，啟動了車子。沒辦法，誌顏披了件風衣跟了出去。坐在後座，小五一路上騎得很快，誌顏感覺風在耳邊呼嘯。

    “為什不直走走利民路呢？應該近一點。”誌顏看著小五右轉，進了一條漆黑的巷子。“這近。”小五聲音很低，幾乎聽不見。巷子路兩邊都是老式居民樓，基本上是誠華市最老的城區，鐵皮水管和暖氣管胡亂地鋪設在外麵，在黑暗中像一條條蛇，枯枝敗葉隨處可見。這讓誌顏想起南廣小時候的樣子。“這不是我熟悉的誠華。”誌顏搓搓手。“那肯定的，你們姐弟倆的那種店要找人流量大的地方選址，我不過是在流浪而已，誠華的犄角旮旯都去過。”誌顏想想，是這個理。

    騎到一個不大的鐵門前，小五停下車，鎖在路邊，拍拍身上的土。誌顏看的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有在高處發著光的東西，應該是個公司的招牌，他打開手機地圖--誠華市工業園區。“我們為什從這進？那邊看著像正門，這應該是貨車出貨的門。”誌顏不解。“噓！”小五把食指放在嘴前。“啊？”誌顏的聲音不自覺地降低。“還有十分鍾。這邊貨車會來換貨，到時候我進去拿，你在這接應我，得手了我們就走。”“拿？得手？得什手？”誌顏似乎明白了小五的意思。“對啊，我們把這批貨做了玩偶，馬上就賣掉，沒人查得出來。”小五說。誌顏終於懂了，剛才來的路，一個監控都沒有。“你，你說偷啊？”誌顏一臉驚恐。“不行，不說為了誰，母親也不讓我這樣。”“你聽我說小七，什事都沒有，我們等風頭過去了，再來幾趟，這不就零成本嗎？我調查過了，不會有人發現的。”“那也不行，我們回去吧小五，大不了明天我找找老板談談，看能不能便宜點。總之不能幹這事。”“別磨嘰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一次就讓我們銷量翻倍。”小五說著，兩輛貨車從園區開到鐵門口，鐵門打開了，車剛開走，小五一個閃身進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