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出最後一筆,合同化作無數各種色彩的光粒子消散在空中。
“合同不該一式兩份嗎?”
這合同不亞於賣身契,自己手上也得保存一份,他日有望贖身時要用到。
“你不會想離開的,現在先上二樓做新人培訓吧。”華夏之魂久違露出微笑,示意可以離開了。
按著對方指示,七轉八折後終於找到了上去二樓的電梯。
再去回想先前發生的一切,打算找到遺漏的細節,鍾鑫感覺遺忘了什。
對方是長什樣的?她好像戴著一副眼鏡,可他是男的還是女的來著?祂是誰?
隻是記得簽了合同然後在去培訓的路上。
一件事想不起的時候最好是靜心,然後通過回想相關聯的細節一點點把輪廓去勾勒出來。
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慢慢去回想了。
電梯門打開那一刻,一道耀眼的白光籠罩了他的全身,鍾鑫不得不閉上眼睛。
風迎麵撲來,是泥土的芳香,還有血腥的味道。
“殺!”
聲音帶著淩厲絕決之意,從無數人的口中喊出來,震天撼地風雲失色,驚醒了鍾鑫。
黑得發亮的盔甲劍戟在撞擊中發出刺耳的聲音。黃白的殘肢斷臂隨處可見,不規則地散落在周圍。
暗紅色的小溪匯聚成河緩緩流動,一望無際的無數黑影在吼叫,混雜著馬匹牛獸的踢踏聲。
“鍾鑫,想死嗎!別愣著!”
一個身影閃過,從地上撿了把長戟隨手塞到了他懷。沒走多遠便被另外三人默契圍攻倒在了血泊,漫天的塵沙瞬間淹沒了幾人的身影。
鍾鑫忍住嘔吐感,拿起來懷中的長戟支撐住身體平衡,鋒芒對準前方。
塵煙散去,三個身穿異裝的胡人右手持直刀左手勒馬,目光不時四掃像在狩獵的惡狼。
他們早已發現了目標,隻是在享受弱小獵物死前的顫抖恐懼取樂。
可惜鍾鑫沒有迎合他們的表演,忘記了畏懼隻剩生存的本能,他執起長戟切開了掃過來的目光。
不知道忽如其來的戰場是什情況,但落到這三隻惡鬼手絕對好不了,不遠處塞給他武器那人看樣子很難組合起來了。
。
惡狼們很不滿意獵物的表現,或許後方頭領也在督促他們速戰速決。
三匹高頭大馬挨了一鞭,馱著背上的惡狼們在迅速接近,馬蹄聲此刻也變成了死神的倒計時。
“砰。”
在此生死關頭,鍾鑫用盡全力揮出長戟鉤向離他最近的胡人,但用出最好的角度技巧也無法彌補雙方在力量速度上的差距。
那個胡人隻用刀背抵住鋒芒,輕鬆一推就逼退鍾鑫連退數步。
身形不穩之際,另外兩個胡人早已形成合圍之勢,見到獵物確實毫無反手之力快速靠上。
獅子搏兔亦出全力,兩邊抓住時機揮下直刀,動作純熟利落完全不給任何機會。
“我要死了嗎?”
兩道刀光似死神的鐮刀割來,刀身寒氣凜凜,全身汗毛被一種看不見的殺氣刺激豎起,身體倒退中的鍾鑫腦中一時陷入空白。
但他從來沒想過就此放棄,隻是想此時要是這兩人被絆倒多好,真的很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撲。”
兩邊揚起兩股塵煙,兩匹健康悍馬竟同時失足,雙雙對鍾鑫行起跪拜大禮。
馬背上兩人雖多年征戰沙場,在部落中更是略有名氣的禦馬好手,但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突發情況。
毫無準備下導致重心失衡直刀脫手,五髒六腑都受到不小衝擊,無法馬上站起行動。
兩點寒芒先至,隨即槍出如龍!
兩支箭矢從鍾鑫耳邊穿過,將兩個倒地胡人前胸鑿出兩口血洞,剩餘一人被一柄銅色長槍挑在空中,槍頭對準了心口一擊致命。
那人最後臉上極力要擠出一個不知是恐懼或者憤怒的表情,隨著生命的飛快流逝趨於安詳。
死亡帶給他的是解脫?亦或者是不甘?可惜沒有機會再去問他了,注視著那雙無神的眼睛鍾鑫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可還活著?”
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大漢出現,說話帶著一股威嚴與漠然,衣著甲胄與其身後的眾人明顯不同,不出意外應該是個高級軍官。
“小子我家將軍問你話呢,是不是死了!”
挨了大漢旁長著鷹鉤鼻的副官重重一腳,但也被他踢醒了。
在戰場上走神是非常致命的,鍾鑫驚起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竟也犯這種毛病。
對那副官的動作心並沒有什憤怒不滿,對方在言語上並沒有明顯辱罵之意。
“啊啊啊。”
手撫額頭,一副頭快要裂開的樣子,頭部像受到了重創。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問到什問題他根本答不上來,不裝死怕被當作敵軍處置。
鍾鑫早已接受了他已經出現在另外的世界的事實,心暗歎東方古今文明公司牛之外,也對這種毫無人性的培訓暗罵不已。
先不說沒有老員工帶隊,不給點逆天武器防身,就連相關的情報信息都沒有,要做什也不說清楚。
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找機會退出險地,後麵再去慢慢分析下一步該怎做,做什。
“稟告將軍,此人受傷頗重無法回答,看旗號應該是李禹部下。我軍此次行動需要保持隱秘,留著此人恐怕……請將軍定奪。”
鷹鉤鼻副官先是暗暗打了個割喉手勢,緊接著低頭拱手請絡腮胡大漢定奪。
鍾鑫在旁看見這一幕心快要跳出體外,他忘了這不是那個熟悉的世界,這的軍兵也不是那些最美最強大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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