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酸痛的納勻被關押在了冰冷潮濕的獄房,這沒有床,整個空間空蕩蕩一片,角落還散發出排泄物的騷味與臭味。
納勻在地上的幹草堆靠牆坐下,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法,那群畜牲憑什對自己拳腳相向,為什要殺人!
如果接近女神像是一種罪惡,那為什自己沒跟少女一樣被虐打致死呢?
第一次感到絕望與委屈的納勻將頭埋入膝蓋,毫無忌憚的疼哭了起來,整個獄房都充斥著他的啜泣聲。黑暗中時不時傳出幾聲其它獄房的哂笑。
“孩子,你哭什?”
對麵的獄房中,一名光頭大叔將臃腫的身子移到門邊,略帶譏笑的看著痛苦中的納勻。
納勻揉幹眼淚,朝對麵的房門看去。
那名大叔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光頭,他的頭型很不規整,上窄下寬,顱頂還有大量的皮膚斑。外加眼上無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像好人。
納勻本來不想跟他溝通,但事已至此,他也沒必要區別善惡,反正明天都要上刑場了。
“我……”納勻嚐試訴苦,但情緒收斂不足,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他抬頭望著昏暗的天花板,身體一抽一抽。
他現在最在意的不是明天會不會被處死,而是那名叫自己起床的少女,如果是自己連累了她的死亡,那自己又該如何彌補她呢?
光頭男子顯得很有耐心,他合上眼,寬大的嘴微微上弧,表示納勻要說什,他隨時傾聽。
又過了五六分鍾,納勻的抽泣才完全停止,然後盡可能詳細的講訴了自己遭受不公的全過程。
聽完,光頭男子又是笑了幾聲,微微搖頭道:“唉,怪就怪你無知,任誰都知道聖彼斯王國的女神像不容侵犯,你倒好,還在女神像腿上睡覺。
“至於那個死去的女孩,下場也隻能說很正常,她是魔族與人類的混交,肮髒的血液不可改變,死有餘辜罷了,你不用太內疚。”
“你說誰死有餘辜!”
納勻閃著淚花的眼眸突然變得狠厲,語氣也堅定了不少,他現在聽不得任何人背地菲薄少女。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明天有機會,他就大鬧一場,至少也要拉一個人給自己和少女陪葬。
可是……可是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啊。
那樣的話,少女就沒有死過,自己的內疚也可以得以洗刷。
麵對納勻嚴肅的質問,光頭男子也不想爭論,圓滑的服軟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光頭男子又開口道:“孩子,你好像不怕死啊?”
“誰說不怕,無論如何我都會死,那還不如坦蕩一點。”
納勻無奈的回答,又用雙手將整張臉埋住摩擦。
而光頭男子又像打著什算盤一樣,說道:“如果說,我有辦法保你不死呢?”
對於光頭男子的話,納勻是不信的,大家同為階下囚,你有辦法怎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算了,且聽聽他怎說,反正不會吃虧。
“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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