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身體最重要啊，你想想看，要是你累到了，誰來照顧你媽？就今天早下班一會兒，沒什大不了的，要不我替你跟老板請假？”

    “行，那就謝謝李哥了。”楊益誠終於還是支撐不住，順從了李霄然的建議。

    “老板，小楊身體不太舒服，早點回去，我送送他。”

    “行，你注意安全，別忘了明早去管理局拘留所撤訴啊。”老板生怕李霄然反悔，提醒他記住還待在拘留所的老爹。

    李霄然應了一聲，就隨著楊益誠坐電梯下樓去。二人同住一個小區，隻不過楊益誠每天早上７點就已經到公司，而李霄然卻剛剛從睡夢中醒來。

    上了地鐵，正趕上晚高峰，二人扶著扶手在車上聊起天來。

    “小楊，你那錢還沒要回來呢？”

    “甭提了，警察已經跟我明說不可能要回來了，我當時鬼迷心竅寫上的自願贈與，代表無論今後發生什這些錢就都是她的了。”

    “你要不找她談談，畢竟是你前女友，就當借錢救救急不行嗎？”

    “我找過她了，她跟我坦白說錢都交了首付給她弟弟買房了。事到如今她也一分錢不剩了。”

    “這女人真是好意思，拿了你的錢就分手跑路，這種人渣真是社會敗類。”

    楊益誠有些不甘又略帶試探的問道：“李哥聽說你是警校畢業，能不能給我找幾個認識的管理局員工，我請他們喝喝酒吃吃飯，然後給我解決一下這事。

    事成了我給咱哥幾個意思意思，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李霄然沉吟片刻，隨即歎了口氣：“這事不是我不幫你，但法律規定如此我也沒辦法，這不是找關係就能解決的事。這樣吧，我那還有幾千塊錢，你要是著急先給阿姨拿去看病，以後什時候有錢了還我就行。”

    “不不，”楊益誠擺擺手：“李哥你也有個在上學的妹妹，你家條件也不是多富裕，我不能拿你的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楊益誠打開電話湊到耳邊，電話的內容讓他的臉黑了起來。

    “好，好，我一定拿錢過去，求您寬限幾天，隻要幾天就行，您一定要救救我媽，好，謝謝您。”

    他哭喪著臉掛斷電話。

    “醫生說，我媽下病危通知書了，一禮拜內必須要做手術，我——”他的話帶上了哭腔，用手捂住臉絕望的哽咽起來。

    李霄然不知道這時該說什，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姨一定能好起來的，別擔心，你試試“救火籌”吧，先把兩萬塊手術費湊夠再說。”

    救火籌是一個公益軟件，立誌於給突遇大難急需錢財的貧困家庭眾籌資金。

    地鐵很快到站，李霄然陪著紅腫著眼睛的楊益誠走下車。

    “我送你回家吧。”他怕楊益誠生出不好的念頭，提議陪他回家。

    楊益誠無聲的點點頭，這個年輕人已經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喘不過氣來，連話也不願再說一句。

    楊益誠的家在小區另一半，李霄然送他上了電梯。打開門，這是一個比李霄然家小一半的房間，房間空曠而整潔。

    大理石地板和華麗的吊燈顯示出這家人曾經的富裕，但房子除了這兩樣拆不走的以外沒有一件值錢的家具，所有稍微值錢的物品都已經被拿去變賣。

    楊益誠剛一進屋就無助的癱倒在破舊的沙發上。他伸手從茶幾上拿起酒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先吃點東西，空腹喝酒傷身！”李霄然忙走過來奪走他的酒瓶。

    楊益誠掩麵而泣道：“我真不想活了，人活在世上為什這苦！不，不對，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我要殺了她！”他自怨自艾的發起酒瘋，隨手抄起茶幾上的東西扔了出去。

    “對啊，殺了她，殺了那個女人就好了！”楊益誠的狀態有些不對勁，突然狂笑起來，聲音也變得極其沙啞。

    “喂，你清醒一點！”李霄然察覺到他精神的異常，抓住雙肩想將他搖醒。

    他隨後放開楊益誠後退，因為楊益誠的影子突然開始瘋狂扭曲。

    周圍的燈光變得一閃一閃的，楊益誠雙眼變得血紅，兩條血淚從他眼中流下。“殺吧，殺吧，把周圍一切殺光就好了！”他的影子隨著他的怒吼開始暴漲。

    有什東西從他影子鑽了出來！李霄然被驚得連連後退，他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肅殺至極，空氣中充滿了血腥氣。

    那是一隻約２米高的牛頭怪物，它通體血紅，頭上長著一對牛角，手持一把半人高的雙刃利斧。在牛頭怪出現的同時楊益誠兩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