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暴斃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觀虛 本章:第865章 暴斃

    2024-09-23 作者: 觀虛

       第865章 暴斃

      之後眾人就分別了。

      子女雙亡的葉弘,孤身一人留在了煙水城。

      夏典司回了乾學州界的道廷司。

      顧長懷也要回道廷司,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先把墨畫,送回太虛門。

      最近諸事紛呈,變故頻出,不親自把墨畫送到山門口,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將近傍晚時分,馬車終於到達了太虛城,並在半個時辰後,抵達了太虛門的山腳下。

      望著煙雲縹緲的太虛山門,顧長懷總算放心了。

      在龍王廟,墨畫被關在白骨迷宮,被血色淹沒的時候,他心急如焚。

      生怕今生再也沒辦法將墨畫帶回來,那樣他不僅自己心中有愧,也沒辦法向表姐,還有太虛門交代。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好了,回去心無旁騖,安心修行,其他事就別想了。”

      顧長懷囑咐道。

      “嗯。”墨畫點頭,而後擺了擺手道,“顧叔叔,道廷司事情多,也很忙,我就不留你了,你趕緊回去吧。”

      顧長懷頷首,又叮囑了一遍,便驅車離開了。

      墨畫站在山腳下,衝著顧長懷揮手,直到顧長懷的馬車,繞過山角,消失在山道上,這才轉身。

      但他卻並未向太虛山門處走去,而是轉了個方向,沿著兩側的山勢,踏上崎嶇的山路,來到了附近的一處,人跡罕至的荒涼的山峰上。

      太虛山很大。

      太虛門的占地,也隻是太虛山的主山脈。

      除此以外,兩側還有很多偏僻的,荒涼的,草木茂盛,山石嶙峋,不宜建殿立宗的野山。

      墨畫來到一處小山巔。

      麵前是懸崖,四周無人跡,雲遮霧繞,草深石險,不會被人發現。

      墨畫挑了塊大石頭坐下,而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蔣老大的那份名單。

      墨畫看著名單上的名字,目光冰冷。

      他說過了,該死的人,是會死的。

      他也答應了,要為差點就化為厲鬼的葉錦師姐報仇。

      既然如此,那這個哮天犬,就必須要死。

      他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神明也不行。

      墨畫將名單,放在麵前,而後取出從龍王廟附近,截取的一瓶煙水河的河水。

      又取出從龍王廟祭壇前,那份無字血碑上,刮下來的血垢。

      將血垢融於河水,潑在玉簡名單之上。

      而後墨畫手握著名單,悉心感應,借助此份名單,通過冥冥之中的某種因果聯係,溝通著遠在龍王廟中的那份祭壇。

      大荒邪胎,是祭壇的主人。

      現在大荒的邪胎,融在了他的伏矢魄中,與他融為一體。

      邪胎是他,他就是邪胎。

      那,他也是祭壇的主人。

      而包括水閻羅在內,所有名單上的罪修,通過魂契,都將自己的一部分神魂,獻給了大荒邪胎。

      大荒邪胎,掌控著他們的生死。

      而現在,墨畫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大荒邪胎。

      也就是說,他也掌控著,名單之上,所有人的生死!

      片刻之後,煙水河上波濤微瀾,龍王廟內陰風陣陣,祭壇之上,也亮起了晦暗的血色。

      它在迎接主人的呼喚。

      識海之中,一份血色名單,浮現在了墨畫麵前。

      名單之上,刻著血字。

      每個血字之中,都纏繞著一縷命魂。

      墨畫沒有絲毫猶豫,伸出白嫩的手掌,將這些命魂,一個接一個捏碎,一個接一個抹殺。

      他要斬草除根。

      不光是水閻羅,這個名單之上,所有的罪修,他要一次性全部抹滅!

      這份魂契,是滋補邪神的渠道。

      同樣,也是孵化邪神爪牙的溫床。

      若不徹底抹殺,將來指不定還會再敷化出“火佛陀”和“水閻羅”這樣的人物。

      什金閻羅,木閻羅,土閻羅……

      墨畫懶得一個一個折騰,索性全部扼殺在搖籃,直接將他們的命魂,盡數掐滅。

      名單之上,殘留的諸多血字,被墨畫借邪胎的身份,以“主人”的權威,一個接一個抹去。

      神魂也被一個個捏碎。

      每捏碎一道命魂,便有一縷哀嚎聲響起,魂魄應聲消散。

      名單上的血色名字,也隨之暗淡,意味著徹底的身死魂消。

      墨畫一捏,就死一個。

      就這樣,不知捏了多久,終於,隻剩下了最後的一個名字:

      水閻羅。

      “我說了,你死定了。”

      墨畫冷冷道,而後伸手一掐,也將水閻羅的命魂,給捏碎了。

      在世俗中,或許有著名利傍身,有權勢倚仗,有著靈力肉身的重重藩籬。

      但在神魂之道中,生死平等。

      掐死他一個血脈高貴,身份尊崇,將來也可能位高權重的天之驕子,並不比掐死別人難上多少。

      隻此一掐,生死既定。

      至此整個名單中,所有名字全部抹消。

      所有將神魂出賣給了邪神的罪修,盡皆被抹去了殘魂,身死道消。

      這個名單,也就徹底廢掉了。

      墨畫凝結法術,將這枚玉簡,徹底轟碎,而後將玉簡的碎玉,灑到了麵前的懸崖中。

      山風一過,一點粉末不留。

      萬丈深淵,吞了罪證。

      太虛的雲霧,遮住了因果。

      天邊璀璨而絢爛的夕陽,照著墨畫獨立於山巔的身影,宛若一尊漠視蒼生的神明。

      做完這一切,了結了一切因果。

      墨畫收拾好心情,揉了揉臉,化去臉上的殺氣,神情重又變得從容而溫和。

      他伴著山間雲霧,踏著嶙峋的山石,腳步輕盈地走向了太虛門。

      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虛門小弟子。

      而在他掐滅神魂的同時,乾學州界,及其周邊地界,諸般詭異的死兆頻現。

      乾學州界以外,一處荒山僻鄰間。

      十來個罪修設了埋伏,手握刀劍,捏著符籙,正準備劫持一個路過的,拖家帶口的修士商隊。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罪修中的幾人,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瞪大了雙眼,雙眼之中,滿是血絲,兀自掙紮嘶吼,宛如發瘋了一般,片刻後印堂一黑,頹然倒地,不明不白間,就此咽了氣。

      而商隊的修士,也發現了異狀。

      一場伏擊戰,便演變成了一場正麵廝殺……

      ……

      乾學州界周邊,一個不知名的小仙城。

      一個屠夫般模樣的邪修,抓了幾個無辜的散修,按在砧板上,正準備剁了之後,用來煮湯。

      他是築基巔峰,他的邪功,差一點就要突破了。

      一旦人屠之功大成,所有人都要奉他為“大哥”。

      可當他剛舉起屠刀時,因果斷絕。

      仿佛有人冥冥之中,一隻手掐滅了他的命魂。

      邪修目光暗淡,血腥的眼眸中,漸漸隻剩眼白,而後小山一般肥碩健壯的身體,就這樣沒有一絲傷口,轟然倒地,徹底氣絕。

      門外守門的兩個殺人如麻的邪修,也神情痛苦,一並死去。

      不遠處,一間花樓。

      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綁了幾個姑娘,在女子驚恐的目光中,正準備大肆采補一番。

      可他剛脫完衣服,臉色驟然鐵青,猛然一陣抽搐後,便倒在了床邊,氣絕而死。

      ……

      乾學州界內,道獄中。

      一個縮在角落,用易容術改頭換麵的罪修,正一臉陰笑地在牆角處畫著橫線,以此算著自己“出獄”的日子,想著出去後,再做一筆大買賣。

      可突然之間,死兆降臨。

      他的心脈,宛如被人揪住了一般,無法呼吸,劇痛無比。

      他拚命掙紮,拚命呼喊,手指抓在牆壁上,抓得指節血肉模糊,抓得一麵牆血痕斑駁。

      片刻後,他漸漸咽了氣,再沒了動靜。

      牆上他曾經畫下的橫線,全被他用手指抓出的血跡蓋住了。

      他之前算的日期,也全都作廢了。

      他死在了道獄。今生今世,再也出不去了。

      ……

      而乾學州界內,幾個不大不小的宗門之中,也有弟子突然離奇死亡,令長老們震驚,但窺查其死因,卻毫無頭緒。

      ……

      與此同時,煙水河上。

      夏家的靈舟中。

      花如玉正在客房之內梳妝。

      她用脂粉,將自己麵容上灼傷的痕跡,一點點蓋住,借著這些外物,讓自己顯得仍舊嬌豔貌美。

      紅豔豔的房間中,花如玉俏臉猙獰,被紅光映照下,宛如鬼物一般。

      “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好色。”

      “老娘在床上服侍人的本事,可是一般女子學也學不來的,即便如今年老色衰了一些,被公子們瞧不上了,但這一身風月伎倆,還是能用來調教小丫頭,將她們調教成床笫之間,令人銷魂的尤物……”

      “公子們可舍不得我死……”

      “更何況,這多年了,老娘賣身賠笑,結識了不知多少人物,想我死?哪有這簡單?”

      “胭脂船翻了,早晚還會有別的船,隻要男女之欲還在,這天下的船,多了去了……”

      花如玉麵含怨氣,一邊念叨,一邊梳妝。

      可相由心生,她再怎塗脂抹粉,也改不了鏡中一張恣睢扭曲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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