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雍的公主,我叫孫嘉瑤。
我是皇室這輩中唯一的公主,所以父皇和母後很是偏疼我。
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無論是東珠碧釵,還是仆婢田宅,就沒有得不到的。甚至我的兩個哥哥,都沒有我這般自在。
而在我行完笄禮之後,我就要被送嫁徽朝,成為徽朝的儲妃。
這門親事是在我12歲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當時母後為了此事,和父皇還大吵一架。可依舊沒能改變父皇的決定。
而我得知則是一言不發,默默接受了此事。
父皇曾經問過我,問我為什這容易就接受了,我還記得我當時的回答。
我答道:“嘉瑤身為公主,自小錦衣玉食,理應該承擔起公主的責任,父皇放心,嘉瑤嫁過去後定心係大雍,維護大雍和徽朝的邦交,讓兩國百姓免於戰火,安享太平。”
父皇當時聽完,老淚縱橫,久久不能言語。
而在我看來,嫁誰不是嫁。無論嫁給誰,都免不了日後的雞零狗碎。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聽父皇的,至少我嫁到徽朝,我還是儲妃,是未來的皇後。
而和親的事情定下來後,我就開始了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儲妃。我學的也很努力,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不學,到了徽朝那真有可能因為不會而被笑話。
笑話我孫嘉瑤事小,可我代表的是大雍,所以我不能讓大雍丟臉。
而就在我即將舉行笄禮時,一個人的出現,讓我以後的人生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在我笄禮的前一個月,我被賊人劫走了。
對,沒錯,就是被劫走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我皇宮出來,為的是拜訪一位名醫。
這位名醫四海為家,居無定所,偶然我知他在京中小住,便急忙讓人套了車,隻帶婢女就去拜訪。
而所套之馬車隻是較為普通,為的是不引人注目。
而令我沒想到,在我前往途中,忽地衝出一夥人,把我敲暈直接帶走。
等我醒來,就發覺自己在一間屋子,雙手被捆,屋子陰暗潮濕,周圍都是和我一樣的被捆哭泣的女子。
從來養尊處優的我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眼的眼淚立即就要往出冒。
但我把眼淚憋了回去,我乃公主,豈能就此低頭!
接著我開始環視周圍,發現和我一樣被捆的女子所穿之衣都價值不菲。
看來他們是專門綁架富戶女兒,但是把我們當做肉票和家要錢,還是為了賣了我們換錢,這就不得而知。
如果是前者,那我隻要等著就好,但如果是後者,就糟了。
此刻,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我不禁瑟縮起來。
但門口的人卻沒進來,隻是給我們扔進來幾個饅頭。
一個饅頭滾到了我的腳邊,還沒等我拿起來吃,就被別人搶走了。我發懵的看著搶我饅頭的女子,一身白衣,還衝我笑笑。
我白她一眼,就這樣說餓著肚子過了第一天。
我並非沒有體會過餓肚子的滋味,但這時的環境再加上饑餓讓我特別想家。
但我很快發現不對,吃了饅頭的女子,都很快就睡著了。
清醒的,就剩我和一個白衣女子。
我倆聽到有聲音傳來,互相對視一眼,立即同時開始裝暈。
在我倆閉眼之後,我發現一夥人進來,開始說起話來。
“大哥,這些小女子還用得著如此嗎,直接兩巴掌下去都暈過去了。”
“滾!你就知道打,打壞了我怎賣錢?”為首的立馬罵道。
我聽的心驚膽戰,這是真的要賣了我們。
天子腳下,他們就敢買賣女子,真是吃了豹子膽。
我一直裝暈,一直等到被抬起又放在封閉的馬車,才睜開雙眼。
我從來沒出過遠門,聽著外麵馬車的聲音卻發現根本不知道馬車去了哪?
等到了第三天我實在餓得堅持不住了,饅頭即使被加了藥也不顧白衣女子的阻攔同別人搶著吃一點。
吃了饅頭的我,每天渾渾噩噩的,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幾天,我偶然聽到了我們已經到了白雪城,即將要被賣到徽朝。
“白雪城!”
這三字讓我渾身一震,白雪城是邊境的最後一個城池,這駐紮著我大雍最強悍的軍隊。
我頓時有了計劃。
等到了晚上,在大家都吃了加了藥的饅頭而睡著時,我偷偷解開繩子,趁外麵的人吃飯時跑了出去。
長時間的不走路再加上饑餓讓我沒跑幾步就被抓了起來。
為首的男人兩個耳光讓我眼前直冒金星,除了耳光,我還被重新捆了起來。
就在我即將絕望的時候,一隻白羽箭射死了為首的男人,周圍的人立刻開始慌了。
隨後,一個少年拿著劍直接刺死了另一個賊人,還讓我跑遠點。
我自然立即跑遠點,可是一不小心崴了腳,疼得我不顧儀態呲牙咧嘴地一瘸一拐的跑著。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我再也跑不動了,就坐下來歇歇,如今也不管會不會再次被抓住了。
耳邊傳來的打鬥聲越來越小,我聽見有人似乎從這走過來,立即起身,從頭上拔下簪子,等著那人。
但我看到是那個少年時,心忽然一鬆,手的簪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別怕!”少年說道:“那夥賊人多數已經被殺了。”
我點點頭:“多謝,救命之恩小女子必湧泉相報!”
他既然能救我,他就一定不會輕易傷害我。
少年走到我跟前,並沒有再靠近,隻是問道。
“還能走的動嗎?”
我動了動腳,疼得我麵目扭曲,我無奈的搖搖頭。
“那我陪你在這等。”
少年坐在地上,從腰間拆下水袋,開始喝水,而我坐在地上看著他喝水,開始低頭咽起唾沫。
水袋忽然就到了我跟前,我抬眼,是少年給過來的。
“多謝!”這個時候,我接過水袋道謝後就喝了起來。
與其說是喝,其實是灌。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少年看著我牛飲的樣子,勾了勾嘴角。
我喝完水,擦了擦嘴,把袋子的水倒在手往頭發上抹了抹,直接開始梳理頭發和衣服。
少年見我開始整理,眼閃過一些懷疑,但很快垂下眼。
我餘光觀察著少年,手上動作加快,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開始坐在地上閉目,思考起對方的身份,忽然耳畔傳來聲音。
“將軍,屬下來遲!”
我睜眼,幾個軍中裝扮的人已經來到少年跟前,少年站起身,看著他們問道:“那些逃跑的,抓了嗎?”
“回將軍的話,跑了一個!”
少年並沒有發怒,而是開始吩咐讓他們先把其他女子安頓好,然後再讓軍醫帶著擔架過來。
下屬們得了令,立刻就去辦。很快又隻剩下我和他。
我這時候大概已經知道這位少年是誰。
少年開始時就駐守白雪城,成為了一城主帥,麵容剛毅,大概就是父皇口中常讚口的少年將軍,沈如風。
就在我垂眸沉思時,沈如風撿了幾根枯枝,在原地生起火來。
火焰的出現讓我發抖的身體感受到了溫暖,我心也不由得想著以後該怎賞賜沈如風。
他這樣心思細膩,又恪守規矩並且武功高強的人會喜歡些什?
就在我思考時,軍醫和另外一撥人過來了,沈如風立刻讓軍醫給我醫治。
嘎巴一聲,我的腳被軍醫接了回去,疼得我眼淚汪汪,我很快被抬上擔架,被帶回了軍營。
回去的路上,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閉眼之前隻有沈如風的影子。
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我看看周圍,是軍中裝飾就知道我來了白雪城城外的軍營。
劫後餘生的我靠在床頭,伸手想拿水杯。
水杯忽然被另一隻手拿起,我一看原來是之前和我一起搶我饅頭的那個白衣女子。
“你終於醒了。”女子看我:“你還知道家住哪嗎?將軍正在安排你們回家。”
我抬眼看她,她這時已經換上一身軍裝,英氣逼人,我頓時反應過來,這女子是混進去給沈如風傳遞消息的。
我喝了口水:“小女子名叫賈瑤,是京中大理寺賈大人的幼女。”
“煩請莫告訴我父親,隻通知我家中長姐賈林春讓她來接我便可。”
我有意隱瞞,是怕萬一我的身份暴露,會被非議。
那女子點點頭表示記了下來,隨後出去開始去拿吃的。
於是乎我吃到了這幾天以來最好吃的東西,我狼吞虎咽的樣子著實嚇到了這位女兵。
“慢點,慢點!”女兵道:“別噎著了。”
我越吃越慢,吃著吃著,眼淚下來。
“哎,你別哭啊!”女兵見我這般,也是無措。
我搖搖頭,邊哭邊說:“沒事,我就是害怕,我差一點就被賣到他國了。”
女兵這時彎下腰,替我擦了擦眼淚:“不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我點點頭,繼續吃起來。
將情緒發泄完,我就拿著紙筆開始給賈林春寫起信來。
賈林春與我自幼相識,她知道我的筆跡。
不知道我失蹤之後,父皇和母後急成什樣子,定是將全京搜了個便。
信很快寫完,女兵拿著去送信,而我則是繼續躺著。
修養了十幾天,我的腳逐漸痊愈,已經能下地行走。
在這幾天,我得知這位女兵叫白敏。她倒時常來,隻是我再也未見沈如風。
我問白敏:“你可知你家那位將軍平時喜歡些什?”
白敏看著我搖搖頭,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將軍特別喜歡什。
我歎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家將軍可有婚約?”
如果他沒什喜歡的,那他若是有未婚妻,我賞賜他的未婚妻也可以。
白敏搖搖頭:“我家將軍還未有婚約。”
我歎了口氣,怎想回報一個人這難!
我讓白敏帶我去外麵看看,屋子實在悶得慌,白敏猶豫片刻,扶著我走了出去。
我一出去,就發現自己所處軍營中,沈如風正在不遠處。
白敏臉色一白,估計也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沈如風,立即跪下請罪。
沈如風沒有怪罪,讓她退了下去。
我戴著麵紗,等他走到我跟前,感覺這麵紗在他跟前純屬白戴。
“怎沒好全,就出來吹風?”沈如風過來問道。
我道:“多謝將軍關心,屋子實在悶得慌,出來走走,還請將軍莫要怪罪白敏。”
我雖然知道沈如風不會為難白敏,但還是想為白敏解釋一番。
沈如風點點頭:“不會怪罪她的。”
他又說道:“信已經送出去了,你莫要擔心。”
我再次行禮深謝。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身邊也沒有什可以拿出去的禮物,隻能多行幾個禮。
可沈如風卻讓我不必如此多禮。
我尷尬,好不容易行幾次禮還被人嫌棄了。臉皮上頓時掛不住,準備回屋休息,可卻被沈如風叫住了。
“姑娘等等,”
我轉過頭,沈如風手拿著一根釵,正是我那日準備防身的。
“那日拿起來時已經摔壞了,我讓人拿到白雪城去修了,所以費了些時日。”
我接過釵,準備再次行禮,突然想到剛才沈如風不喜歡繁文縟節,於是開口道謝。
“我聽白敏說你叫賈瑤,是大理寺賈大人的女兒。”
我點點頭:“家父賈誠,在大理寺任職。”
沈如風繼續說道:“賈小姐,軍中戒備森嚴,莫要亂走動,如果有什事,就讓白敏來找我。”
我點點頭:“小女子聽令。”
沈如風也沒想到我如此答,錯愕地笑笑。
“小女子有一事,還煩請將軍安排。”
我開口懇求道:“我聽說白雪城中來了一名醫者名為徐霞,近日到了白雪城,將軍能否派幾個人隨我去拜訪一下。”
沈如風他看著我懇求的眼神點點頭,表示我傷好了就可以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逐漸熟悉了軍營的生活,士兵們多為早上操練,所以我白天起來練字,晚上等他們休息了,才敢出來透氣。
透氣的時候,總是能看到沈如風在不遠處,我知道沈如風這是在變相的保護我,心有股暖流。
他這個人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卻是一位好將軍。
愛軍如子,愛民如子,值得人稱讚。
我來白雪城快有一月,還從來沒聽過別人說他什壞話。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的人應該受到重用。
想到這,我不禁佩服起父皇的睿智,能選他來鎮守這白雪城,果然是對的。
想到這,我突然想到這個季節春寒料峭,不知道父皇的身體怎樣了,會不會因為我再次病到,我對著月亮輕落下一滴淚來。
抬手拭淚,我轉身回了營帳,不想讓沈如風看見。
第二日,軍中忽然人人都拿著信看,聽來送飯的白敏說,這是軍中傳統,每到這一天,就可以看到家書。
而就在我點頭表示知道時,一封信送到了我的手。
“正好你的回信來了,將軍就立刻差人給你送來了。”
我眼睛一亮,立即拆開。
信上是賈林春的筆記,寫的是家中一切都好,很快就會來接我。
我心下了然,看來父皇母後都知道我的下落了,我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又過了幾天,我的身體完全痊愈了,就立刻準備去白雪城去找尋名醫。
而當我看到沈如風也在的時候,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將軍怎來了?”
沈如風說道:“閑來無事,就準備去白雪城看看。”
我點點頭,心也有了幾分底氣。
有沈如風一路同行,我也能更加安全。
行至半路,更加讓人沒想到的是,我和沈如風在這路上遇刺了。
而這些人仿佛認得沈如風,所有的刺客都在殺沈如風,而那些保護他的士兵因為武功不夠高強,都被殘忍殺害。
我躲在轎子,看的極為幹嘔,這血腥,實在是忍不住。
眼看沈如風因為人太多招架不住時,我立刻跑下轎子,轉頭就跑,準備回去報信。
可沒走幾步,刺客的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而我再一次被劫持,隻不過這次他們的目標是沈如風,他們這樣隻不過是為了讓沈如風就範。
不知道刺客的哪句話刺激到了沈如風,他直接一劍讓劫持我的刺客斃命,獻血濺到我的臉上,溫熱又粘糊。
然後我就被沈如風帶到懷,上了馬車一路往東狂奔。
刺客自然是跟不上馬車的速度的,但他們依舊在追,我見速度還不夠快,從馬車中出來,讓他砍斷套繩。
沈如風很快明白過來,他直接抱著我來到馬上他,一劍砍斷套繩,馬兒因為沒了束縛,跑的立即快了。
我還沒高興太久,就聽到一聲悶哼。
回頭一看,發現沈如風中箭了。
幸虧我學過騎馬,立即抓緊韁繩,控製馬兒。
而我身後的沈如風,也因為傷勢太重昏死了過去。
我不敢停,一直向東走到山,才讓馬停下來。
這時候的沈如風已經血染白衣,我大聲喊他,他也醒不過來。
更糟糕的是,馬也跑不知跑到哪!
我沒辦法摸起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幸虧找到了金瘡藥,立刻扒開他的衣服,
扒開他的衣服,我才發現他的傷很重需要拔剪頭。
我手抖的不停,可是一想到沈如風受傷也因我而起,如果不是今天為了護送我,他也不會遭到刺客襲擊。
他不能就這樣死了!
我趁著一口氣直接一拔,血流如注,我立刻用布按壓。
“幸虧本公主博覽群書,要不然沈如風你今天就這樣死了。”我知道他聽不見,就開口說到。
接著我等血液不流後,就開始給沈如風上藥包紮,我此時也顧不上什男女大防,把鬥笠拆成小條,給他包紮起來。
做完這一切,我差點累死。
“沈如風,本公主可是救了你一命!”我靠在石頭上喃喃說道。
沈如風此刻昏迷,根本不會回答我,我自顧自說著:“我來到這山迷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歎了口氣。
但我突然想起來,由於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這次出行懷帶了很多餅。
我一揣,餅還在。
我笑起來,索性閉起眼休息。
等我再醒來時,沈如風已經有要醒的跡象。
我趕緊從他的身上把水袋解下來,給他喂水。
喝了水的沈如風悠悠轉醒,看到是我,眼睛閉了閉,放鬆下來。
“你先別說話,你剛醒。”我說道。
沈如風點點頭,但指指他脖子間的哨子,我接過來一吹,馬就回來了。
真是匹好馬!
他指指馬,我過去一看,馬身上還有個小布包。
我拿下來小布包,打開一看,麵不僅有傷藥,銀票,餅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把傷藥拿給他,他拿起其中一瓶吃了一顆,過了一會兒就好了許多。
“這回是你救我一命。”沈如風虛弱道。
我擺擺手:“將軍莫要這樣說,當初你救我於危難中,今日我定會救你。”
沈如風聽了我的話有些沉默,沒有繼續說什。
我以為他受傷不便多言,便繼續給他喂水。
到了晚上,我在周圍撿了一些樹枝,學著沈如風之前的樣子點了起來。
可惜沒能學會,我無奈,隻能看看沈如風。
沈如風這時候已經能起身了,他無奈的挪到火堆前生著火。
看著他的樣子,我的心有些不好受。
雖然人人都誇他少年英才,可是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卻不僅在戰場上廝殺搏命,還要保護白雪城的百姓。
他確實值得敬重。
在沈如風的操作下,火終於生了起來,我把還有些剩餘的餅烤了烤,分給了沈如風。
沈如風吃完之後,看著正在吃餅的我說道:“賈小姐,不知道你這替人包紮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
“我沒抬頭,感覺他這是吃飽了撐的。”
“這是我從小和府的大夫學的,可惜沒怎學會。”我說道。
這包紮的方法不算什,除了會這個,我還會辨認毒物,熟識藥材,本公主將來要做別國的儲妃,未來的皇後,自然是什都有所涉獵。
得到了答案的沈如風似乎並不滿意,可看著我不想多言的樣子閉了嘴。
晚上,我一個人靠著石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沈將軍,來這所有的兵都被殺了,我們該如何向軍營報信?”我擔憂的說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不過我當時一直是往東跑來著。”我補充道。
沈如風開口道:“若是向東,該是朱山。”
我嗯了一聲,眼皮開始打架,就直接闔眼睡覺。
第二天醒來時,身旁的火已經熄了,而沈如風也不知道去了哪。
我一陣恐慌感襲來,沈如風,該不會是又被賊人抓走了吧。
但這回確實是我多想,他騎著馬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了另一匹馬。
我長呼一口氣,將東西收拾好,翻身上馬,抓緊韁繩,一氣成。
再看看周圍,當初來這山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如今天亮,看著這山倒覺得很有看頭,我暗暗發誓,等有時間還要再來一次。
我跟著沈如風去白雪城的路上,沈如風說道:“賈小姐放心,在下已經安排妥當,我們放心入城便可。”
我今天看著他帶著一匹馬回來就隱約猜到刺客一事已經被他解決,此刻得到了證實。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下午時分,我和沈如風就到了白雪城,沈如風帶著我進了城,去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的老板看是沈如風來的,立刻變得不一樣,我猜想這是沈如風在城布置的暗樁,沒有多言。
老板看我跟著沈如風,立刻說道:“這位定是將軍夫人了,小的見過夫人!”
我尷尬擺著手:“不是不是,你認錯了!”
老板也立即反應過來,尷尬道:“小的認錯了,還請小姐別見怪,別見怪。”
我苦笑,沈如風咳嗽一聲,讓老板帶我上了客房。
這一晚,我睡的很香,因為沈如風的客房離我不遠,他和我說過這都是他的人,讓我放心。
我們在客棧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時候,我們去了那位名醫家。
沈如風並沒有跟著我,他守在大門外,我一個人進了院子。
因為我要問的這件事,關乎我大雍的未來。
“徐大夫好。”我向這位傳說中的名醫行禮。
“門外的那位,是沈如風,他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見你。”這位正在曬著藥材的老者說道。
我心下一驚,這次竟然是沈如風幫了我。
但我這時候顧不得其他,直接問道:“大夫,小女子來此隻有一問,若是有人服用過天風垢這種毒藥,還能不能活過十年。”
中天風垢的是我的父皇,在我12歲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和禦醫的對話。
所以他將我嫁往別國,也是因為他中毒了。他為了大雍的未來,別無選擇的犧牲了我。
這時老者沉默,抬眼看我。
我也在看他。
他搖搖頭:“無解,這毒最多能活十年。”
我聽了老者的話,一個趔趄沒站穩,“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顫抖的問。
老者看向我,搖了搖頭。
問完老者後,我有些失魂落魄的騎在馬上,沈如風看出我的不快,也沒有說話。
老者的話就是個晴天霹靂,將我最後的希望擊的粉碎,父皇還是會死,而我依舊會被送到別國和親。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走著,快走到軍營的時候,來接應我們的人看到我們,立即過來。
沈如風讓白敏帶著我上了馬車直接回了軍營。
我在此期間一言不發,讓白敏也有些擔心。
回到軍營的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出房門,每天隻是吃了睡,一言不發。
直到沈如風親自來看我。
這日我依舊在練字,我聽見打開房門的聲音,一抬頭,他已經站在我麵前。
我低頭行禮:“見過沈將軍。”
“聽白敏說,自你那日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
“無妨。”我勉強笑:“已經好多了。”
沈如風沒有拆穿我,他拿出一束花,放在桌上。
“希望這束花能讓你高興點。”他說完就走,完全不給我道謝的機會。
我看著桌上的花,笑了笑。
第二日,我在桌上又見到了一束花,我知道這依舊是沈如風送來的。
我選擇在晚上出了門,沈如風還是依舊在我身後,我這時走到他身邊,沒有行禮。
“沈將軍,陪我走走吧。”我說道。
沈如風沒有拒絕,帶了一壇酒,與我一起奔馬去了離軍營最近的酒館,我們坐在酒館,然後一人一杯對飲。
“真沒想到你酒量也不錯!”沈如風看著我直接喝掉了一杯酒說道。
我笑笑,繼續喝著酒。
“沈如風,”我這時換了稱呼:“你有沒有過最無能為力的時候。”
“那天我去見的那位,他告訴我我最親的人救不回來了。”我眼含淚,又喝掉一杯。
沈如風沒有回答,給我斟了一杯酒,我仰頭而盡。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後哭了出來,哭了似乎很久,直到我睡著。
而我最後,隻記得沈如風把我抱上了馬。
我醒來後,是在沈如風的懷,我以為是他要輕薄我,正要跳馬,立即被沈如風按住。
沈如風讓馬停下來,他立即從馬上跳下來,解釋起了原因。
我回憶起來,隻覺得臉燒的不行。
我還從在男子麵前喝醉過,也沒和男子共乘一騎。
沈如風看我恢複正常,他就牽著馬,我們互相不說話,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的氣息在我們之間縈繞不止。
我清了清嗓子:“沈將軍,今晚之事煩請保密。”
“賈小姐放心。”沈如風立即回道。
之後我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回到了營帳,我的腦子就隻有那天酒館的景象,還有我靠在沈如風懷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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