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再也不大半夜跑出來了。”吳念月鑽入吳峰的懷哭泣哽咽。他也不禁紅了眼眶。

    “哎呀，不要哭了嘛。”雪仁蹦跳著安慰她道，“磨難和悲痛是人生成長路上一定會有的墊腳石，每個人都會經曆，要放得下呀。”

    吳念月瞅向它，擦了擦眼淚，點點頭。

    “如果是伴隨著人一生的悲痛呢，還怎放下它？”袁紹看著雪仁道。

    看著袁紹充斥著血絲的淩厲眼瞳，它瞳孔收縮，連帶著縮了縮腦袋，扭捏地走到他麵前，“人家看在眼，疼在心。”雪仁蹭了蹭他的小腿。

    袁紹嗚咽。“你去問諸葛亮吧。”它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赤壁破裂，碎岩亂濺。

    “小心！”雪仁第一時間喊道。吳峰抬頭望去，眼神駭閃，抱起懷的女兒向右手邊山岩跑去，因為離這不遠處有與赤壁相接著的青黑岩壁。

    他一手摟住吳念月，一手拉起袁紹，又踢了呆愣愣的雪仁一腳，雪仁反應過來跟著他跑去。

    倒塌的赤壁碎石重疊，它覆蓋溪流，落石朝林間滾去。亮眼的白色擴散光從天外打下，一台散發著幽藍目光的輕便型治安機器人一步步瞪上碎石之巔。

    緊跟在它身後的是方塊架構工程機器人組，它們用方框的腿奔跑，向林間前四散衝去。

    一批軍警和AI武裝機器人從空吾的兩側湧了進來，他們在碎石前排隊集結。較為粗暴的兩米級機器人展開它雙臂上的鋸條，蜂鳴響起，它們揮舞雙臂砍倒大片樹木，開拓出更大的集結場。

    一位警官看向吳峰，然後又轉回頭去繼續傳達命令，“必須第一時間控製南天門各個角落，必須與AI團結協作，必須迅速逮捕犯罪分子！”

    “嗡--”仿佛是這座地底城的心髒在跳動，沉悶的巨響持續不斷的在四麵響起。

    地麵緩緩打開，條條鐵軌從地底下升起，交錯著向前蔓延，幾個拐角後不見蹤跡。

    “吳Sir。”全身武裝的孔清朝他走來，做了個“你懂的”的手勢，“你帶他們出去吧。”

    吳峰點頭，帶著他倆往外走去，雪仁默默跟在他們身後。“咦，諸葛亮呢？”孔清問袁紹。

    “他在智能禁區。”袁紹道，從沒抬起頭。

    孔清大驚，“你們居然······”

    吳峰帶著他倆走了，他知道這次孔清是沒後話了。

    他們走上碎石坡，集結隊伍還在持續湧入，先前的大部隊已經朝前走了。上百架無人機排列整齊地在他們頭頂飛過，坡下，工程車輛正在清理碎石。

    後麵發生的事還有很多，但不過是一次次城巷交戰、一個個交通樞紐的爭奪、一台台非法機的爆炸、無數人被擊暈逮捕。在AI空吾的集群控製下，周鄭夫的精心部署被它的人流分割成塊塊孤島。

    如一顆石子投入汪洋，掀不起波浪，又撫不平創傷。

    “你為什會在中央機房？”一名警衛問諸葛亮，而他靜靜看著屏幕上的一切沒有回答，一旁的莊周翻著白眼，默默重理程序，也不做聲，於是警衛擊暈了他。

    ······

    周公山事件持續了三個小時。當人們從夢中醒來，恍惚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輝煌的夢，隻有親身者才會記得這段鮮為人知的往事。

    諸葛亮坐在床上，小窗攜著夕陽打在銀杆上泛冷。

    辦公室，吳峰坐在案前眉頭緊皺，“向路是誰，怎對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