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能夠使用靈力,同時也具有和我們一樣的修為分級,其中禽類最強,上至無人能敵的碧落雀,下至偷吃稻谷的麻雀,禽類擁有最為廣泛、全面地理分布和修為分布。
禽類在五洲都有分布,最主要的分布是北劍洲,在北劍洲也發展出一系列的關于禽類的文化。
接著是犬類與貓類靈獸,兩者的地位差不多,歷史上的地位也是經常此消彼長。
最後是蛇類,原本是排在第二的位置,但蛇類的頭領——九首蛇龍被殺後,地位一落千丈,只能到第四。
靈獸中主要的種族就這四類,其余的靈獸種族很弱小,甚至跟普通的野獸沒區別,大家稍微了解就行。”
陳念生在講台上講解著關于靈獸的基礎知識,自從其它的文化課程開始後,修煉相關的課程就只有一周兩節,因此鐘五見到陳念生還挺開心的。
“老師,我想問下,那些有靈力的小蟲子不算是靈獸嗎?”大家看到平日里被方憐和班知慧霸佔的課堂提問,突然來了鐘五,也很是驚奇。
其實鐘五對花花草草,飛鳥蟲魚的還算感興趣,不然不至于之前跟馬乘的那頭驢說話。
“靈獸定義為有靈力的動物的話,這些蟲子才是最強大的靈獸,但鑒于蟲子的習性與其它的靈獸大為不同,因此是將這些蟲子歸位一個新的類群,名叫蠱蟲。而事實也確實告訴我們,這樣分類確實會方便很多。”
“那我想問問,靈獸和我們人類的關系是什麼?”
“靈獸和人的關系很復雜,因為人可以說就是一種很復雜的靈獸,而靈獸也具有很多我們人的特點。同時人因為需要靈獸身上的部位經常獵殺靈獸,靈獸為了自保也經常傷害人類。
比如說,就在前不久旁邊的竹城就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獸潮,摧毀了一大片的農田和房屋。”
“那靈獸會擁有智慧嗎?”鐘五問了個很大的問題,連靜靜看書的方憐和班知慧都不禁提起了興趣。
“這我就不知道了,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據歷史記載呢,大多數擁有高修為的靈獸最後都會演化出一些智慧。我們把這種由于修為得來,而不是天生得來的智慧成為‘靈智’。
靈首的靈智與我們人類的智慧有所不同,但具體是什麼也無法確定,如果大家對于靈獸感興趣的話,未來在高等靈術學院里,會有相關的方向就讀。”
陳念生看大家對于這種離自己很遠的知識倒是很感興趣,便想要借此“誘惑”下大家,于是接著說道︰
“該領域最強大的就是芙蓉學院的青蓮派。大家好奇的話,歡迎大家去那一探究竟。”
方憐和班知慧以外的其它人,一听到芙蓉學院就泄氣了,這也好理解,畢竟上了一個月的學,最簡單的前四重境界都沒突破呢,後面更為麻煩的六個境界怎麼辦都不知道。
而且除了境界這個硬性要求外,對于各種類的知識都還有很高的要求,看著眼前的加上未來還要發下來的各種課本,大家確實感受到了芙蓉學院如同山一般的重量。
“咳咳,大家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陳念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發酵了一段小小的時間後,把大家從對芙蓉學院的情緒中拉出來,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
“唉,方憐,剛剛老師說的你好像也很感興趣啊。”鐘五在放學後追上了一個人回家的方憐,看她今天上課的時候對靈獸也很感興趣的樣子,便找她閑聊起來。
“當然,芙蓉學院誰不感興趣。”方憐對鐘五的閑聊也習慣了,從開始的厭煩到現在很自然地回話。
“這麼說,未來你想要去那里嗎?”鐘五的期待落了空,沒想到方憐不是對靈獸感興趣,只是對老師說的芙蓉學院感興趣。
“你難道不想?”
“大家都說芙蓉學院好,但現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
原本方憐想的是會被鐘五嘲笑,心里預設了一套反擊的方案,但收到的卻是鐘五這幾近荒謬的回答。
因為有人不知道芙蓉學院的重要性,方憐長這麼大第一听這個驚天新聞。
“哎呀,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讀書生活嘛,開心就好,何必對某些東西趨之若鶩呢,這是我爸教我的。”
“有沒有可能是你誤解了你爸的意思,他想的是你要開心學習,這樣讀好書,能有更大的機會進入芙蓉學院。”
“這樣嗎?反正他沒和我說過芙蓉學院的事,就當他是我這麼想的吧。”
“算了,既然你都這麼想了,由我來說芙蓉學院的重要性也沒用,你開心就好。”
“你還沒回答剛才我的問題呢。”
“沒什麼好回答的,哪里最強我就去哪。”
“為什麼,別人嘴里的最強不意味著會過得好吧,到那不開心怎麼辦。”
“于我而言,成為別人嘴里的最強就是過得好,自然也會開心起來。”
“哎,人類真是瘋狂。”鐘五扶了下額頭,裝成個老者語氣說道。
“得了,你難道心底就真的不想?”
“我現在確實是不想,開心就好啦。”
“你周圍人真的一點都沒和你說過要進入芙蓉學院這事?”
“一個月前我哥回來的時候說過,然後就沒了。”
“那你怎麼還是想進入芙蓉學院呢?”
“我們哥倆氣氛到了不就開始吹牛嘛,後來清醒了不就不想了嘛。啊哈哈。”
“浮夸。未來你肯定會吃癟的。”
“未來的事未來再講嘛。”
“好了,別牛了。到地方了,不聊了,明天見。”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到了城東城西的分岔路,但鐘五看閑聊鋪墊的時機成熟,是時候該提出自己這次的真正目的了。
“對了,急著回家嗎?去我家幫我個忙唄。”
“抱歉,沒空。”方憐看話鋒一轉,有些驚奇,很快做出了決策,沒受先前閑聊多大的影響。
因為她早上給金治打工,下午是一下午的課,晚上回去又要立馬復習知識和修煉靈術,時間少得不行,有點不想幫鐘五。
“這樣嗎,我本來還想要靠你在金叔那買點藥呢,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鐘五除了在學習上不用心,和人打交道方面是無敵的,他的陰謀——氣氛預熱法沒用,那就改用陽謀。
他從上次買引蝶花的花粉中就能看出來,方憐和金治之間有“利益關系”,于是就抓住了方憐這點唯一的弱點,想讓她幫自己的忙。
“可惡,這就是金錢的腐臭嗎。”方憐心里吐槽了一句,。
她現在雖然不是很缺錢,但等到未來修為達到出凡八境的時候,需要借助靈器促進修煉,不然速度就會很緩慢,但**的靈器都需要兩千塊,同時白色靈力對靈器的品質還有要求,起碼需要花個三千塊,因此方憐需要想辦法提前攢錢。
當然,不靠靈器,單純蠻力修煉也行,要麼你就天選之人,要麼你就和芙蓉
學院說拜拜,擁有白色靈力的方憐現在還不想放棄,自然是要想辦法弄到靈器的錢的,也就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在不影響自己學習的情況下攢錢的機會。
鐘五一旁裝作無所謂,一邊盯著方憐的表情。
“小鬼頭,真是服了,快說,有什麼要幫的。”方憐經過一番權衡後,打算花點時間幫鐘五的忙,因為她想到,今天學習的靈獸內容和金治書里的有些重疊,復習時間可以用省出來點。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我七月生日,你多少?”
“這跟要我幫忙的內容有關系嗎?較真這個干嘛。”
“我不管,你要叫我小鬼頭,那不比個高低的話我也這樣叫你啦。”
“五月,比你大,小鬼頭。快走吧。”方憐說完腳步就繼續動起來走了,雖然她現在不知道要去哪,但是光站著講話于她而言不舒服,要邊走邊講才不會產生浪費時間的感覺。
“那你也比班知慧大咯,她好像是和我一個月生的呢。”鐘五追了上去,邊走邊說道。
他的影子也跟上了方憐的影子,這兩人的身影向著前方走去,在夕陽下被拉長,越拉越長,好像超過了這片大地所能承載的長度。
“對了,之前看你和金叔很熟啊。”鐘五追上了方憐的腳步,繼續閑聊起來。
“也不算很熟,他是我師傅,平日里給他干活,也學些靈藥知識。”
“你這樣的話時間夠嗎,現在課好多,我都沒時間玩了。”
“還好,反正課程里本來也有靈藥的知識,如果不去那的話,我原本也是用來復習的,去那算換個方式復習。”
“那金叔會給你干很多活嗎?”
“跟我以前差不多。”
“你以前是干嘛的?我們不都才十二歲嗎?”鐘五知道方憐的媽媽是給班府干活的,但不知道方憐也一直給班府干活,他以為大家都應該是除了功課就沒什麼需要做的了。
說到這,方憐頓住了,原來鐘五還不知道自己以前是給班府做雜活的,一直以來他都是把自己當普通人看待,那鐘五知道了的話,未來得又是以怎樣的一種態度看待自己呢?跟孫猛一樣看不起自己?
“我以前,以前是班府招來專門逗班知慧玩的。”
“這樣嗎,我早就看出來你和她的關系不一般了,原來是這樣。”
“啊,這你也信?”
“這有什麼不信的,就像你莫名其妙是白色靈力一樣,出乎意料的東西多了去了。”
“你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那你都這樣想了,難道就不對課本上的新東西感興趣?”
“我對今天的靈獸挺感興趣的,至于其它的,實在難以恭維。”
“好吧,反正我之前經常幫家里干活,然後……”方憐看了下有些瘦弱的身子,“身體很強壯,嗯,很強壯,在金治那干活還行。”
“哈哈哈,你,身體強壯,哈哈哈。”鐘五听到方憐說自己身體很強壯就不禁笑了,腰板都挺不起來。
“喂!你干嘛。”方憐看鐘五這副神態也是有點生氣,自己身體瘦弱就又不是自己決定的,他憑什麼笑自己。
方憐平時除了能吃點飯和青菜,運氣好能嘗到點肉末,哪來的營養長身體。
“我,我和你說,你以後可要多吃點肉,我看好多女生身上都開始長胖了,到時你成了竹桿,修煉都沒力氣。”鐘五沒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只是覺得方憐這種很正經地說出一個睜眼瞎的謊話很有意思,還沉浸在歡樂中,邊笑邊說,講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行,行,行。”方憐知道女生在這個年紀長胖指的是哪里,自己在城東時看到過“醉仙樓”里那些婀娜的身姿,自然也是羨慕的。
可問題還是怎麼樣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死鐘五啥都不懂,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狂笑,把他之前在自己心目中建立的些許,作為朋友的“好感”都趕跑了。
方憐咬著牙,走到鐘五身邊,催動靈力,灌注在腳上,給鐘五有些碩的屁股來了一腳。
在狂笑不止的鐘五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一瞬間他就失去了平衡,飛出了一米遠。
“你為什麼這麼瘦都有這麼大的力氣。”鐘五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自己可憐的小屁股。
“好好學習吧,這就靈力的魅力。”方憐有些喘著氣地說出這話。
原本按照方憐的身形和肢體力量,是沒辦法把體型較大的鐘五踢飛的,但憑借靈力,可以將無形的思維轉化成有形的靈力,借助周圍環境中本就存在的靈力,實現肢體力量的增強。
力量不會憑空得來,能做到力量的瞬間爆發,代價就是體力,是今天中午吃進去的所有米飯,因此方憐這樣發一次威的成本,就是從學校走回家中所需的體力。
“剛剛我的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忍不住而已,抱歉抱歉。”
“哼,我也只是單純想踢你一腳,扯平了。”
“沒事沒事,下次一定不亂嘲笑你了,啊哈哈。”
其實鐘五在平時城西和攤販的打交道過程中,磕磕踫踫不少,因此被方憐踢了一腳也沒覺得生氣,要是換作孫猛被身為佣人的女兒的方憐踢了一腳,怕是火冒三丈,要跟方憐殊死搏斗不可。
“你們這些男孩都天天盯著哪看呢。”方憐通過這話,間接發泄了對平日里那些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自己這方面的人的不滿。
“哎呀,我們也沒辦法嘛,總不能把眼楮蒙住走路吧。”
“我也不是說你們就要把眼楮蒙住,就是你不覺得直接談論這個,很不禮貌嗎。”
“咳咳,方憐同學,這你就不懂了吧。”鐘五來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挺直腰板,終于能在方憐不擅長的方面逞逞威風,平時看方憐在課堂是“叱 風雲”,讓鐘五也是有點羨慕。
“你講,我听。”方憐懂得自信與自負的區別,與人打交道方面自己確實是不太懂,只會一點在班府干活時學的套話,那鐘五都這麼有自信了,自然要把“老師”的角色給他。
“好,你听听是不是這個道理。已知沒辦法管住眼楮加上男性好色的本能,那麼看到的東西肯定就會被記住,而分享心中的想法又是人的另一本能,能恪守禮儀,忍住不討論的只是少數,自然會听到有人說這些。
因此對這種事不能強求,只能自己看開。比如說班上莫名其妙有人給我眼色,我不懂為什麼,但也沒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人的本能,沒辦法?我倒覺得是大家不尊重禮儀,是他們自身的問題。”
“禮儀的產生本來就是對于人的不足的補充,既然是補充,那就難以十全十美,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錯不在討論的人。”
“我認為放棄規約自己,任本能控制,違反禮儀,這就是錯的。”
“我們這的環境條件如此,給出的默認標準不支持這麼高自控力的禮儀,因此討論的人是沒大錯的,而被討論的人捍衛自己也是沒錯的。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那些討論的人討論他們的,自己過自己的,別讓他們出自本能的行為干擾到自己可貴的理智。”
方憐被鐘五這麼一說,發現確實也是有道理,暗暗同意了鐘五的看法,發現這事確實目前只能這麼做,只有未來自己離開了鄉城,才能不受困擾。
“行,厲害,鐘五老師威武。”
“啊哈哈,我就知道我是天才。”
“看來讓你修煉真是浪費了才華。”
“對,我也覺得,誰叫那些靈力知識這麼無聊。”
………………
方憐和鐘五站在今天早上被偷雞的何嬸的雞圈門口,路上,鐘五給方憐講了事情的經過了,現在兩人正開啟靈視看著引蝶花還殘存的模糊痕跡。
“你說偷雞的是靈獸?”
第三十四杰上“是啊,而且還知道它就住在虎山。”
“這痕跡怎麼確定的是犬類靈獸?”
“我也不知道,是薛高說的。”
“有點可疑,不太像。”
“為什麼這麼說。”
“單從犬類都是群居生物,它會冒險單獨來到人類的住所偷雞這點就很存疑。”
“那如果不是犬類靈獸的話,應該是什麼?”
“可能是喜歡獨行的貓類吧,但也不好說,靈獸的種類很多,我也不能確定會不會有特例。”
接著,兩人來到鐘家的四只小雞前面,里面的四只雞開心地在吃著剩飯,絲毫沒察覺到雞圈外那個有些焦慮的鐘五。
“你打算怎能做。”方憐根據鐘五的講述大致思考了一番,得出了和薛高類似的結論,確實不管是對鐘五而言最好的選擇。
“我想來一招‘甕中捉鱉’,既然這只靈獸這麼喜歡偷雞,那麼就在那個時候給它抓住。”
“可要怎麼抓,你也說過,普通的手段似乎對它並沒有作用,而如果你守著的話,它不來了怎麼辦。”
“我們自然不能干等著,這樣太低效了,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哦?”
“你不是金叔的徒弟嗎?”
………………
遠在獸山的黑影脊背一涼,以為有什麼東西在背後看自己,回頭一看,發現沒什麼,就繼續規劃著今晚的偷雞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