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辰皇城。
未央宮。
宮殿中傳來幾聲細微的咳嗽聲。
此時已經是深夜,皇帝還在批閱奏表。
皇帝取出懷的白絲帕,捂在嘴邊。
咳嗽了幾下後?白絲帕中出現了一片血跡。
忽然有侍從高呼,“太後娘娘駕到!”
皇帝胡亂團了一下絲帕,塞進懷。
強撐著站起身,迎接太後。
太後進門後,一臉怒氣。
“開兒,這大的事情,你為什瞞著我?”
皇帝有些支支吾吾道:“不知母後說的是何事?”
“你說什事?你為什讓岩兒去開陽城,那是什地方?你不知道嗎?岩兒從來沒有帶過兵,你這是讓他去送死。”太後坐在皇帝的座位上,一邊拍著桌子一邊怒斥。
“母後,當此危難之時,大辰男兒,都應以國事為重,大辰傳承四世,父皇這一脈,隻有朕和弟弟兩個人加冠,朕自然要對弟弟委以重任。”皇帝強忍住咳嗽,向太後解釋。
太後指著開陽城的方向道:“哀家不是把弟弟崔毅從雲州調回來了嗎?你讓他去開陽,我們崔家也都是熱血男兒。”
皇帝坐到太後身邊,緩緩說道:“崔毅是個名將,朕怎舍得把它放在開陽……”
這一句話又激怒了太後,“你的意思是,你弟弟是個無用之人了。”
“非也,弟弟是王,以他的身份,自然能凝聚人心,即便是……”
“即便是死了,也能激勵全軍將士的鬥誌,對不對。”
皇帝在一旁呆坐半天,一直沒有答話。
“啪!”
太後猛地一拍桌子,繼續怒斥皇帝,“你就是個冷酷之人,從來聽不進別人的意見,十王之亂,是你施政冒進造成的,你為什讓你弟弟,為你的錯涉險殞命?”
“朕已經答應了弟弟,若是他能守住開陽城,朕就立他為儲君,這份誠意,還不夠嗎?”皇帝說話的聲音逐漸增大,皇帝記得,從小到大,很少見過太後的笑臉。
太後似乎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弟弟李岩。
登基之後,太後又不止一次地向他提過,讓他立弟弟為儲君,如此偏心,讓皇帝更加鬱鬱寡歡。
聽到皇帝要立弟弟為儲君的許諾,太後冷哼一聲道:“說得好聽,你知道,守衛開陽是赴必死之局,才如此許諾你弟弟,你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
突然殿外傳來聲音。
“捷報!”
宮中侍從舉著一封帛書,直接衝進了宮殿。
到了宮殿,才看到太後也在。
而且太後和皇帝都一臉氣憤的表情,場麵有些尷尬。
“什捷報?”
聽到皇帝發問,侍從怔了一下道。
“魏王出泗水關,遭遇三萬宋軍,魏王身先士卒,斬將搴旗,東陽守將崔毅從旁協助,斬首兩萬,大敗宋軍。”
皇帝聽著帛書,瞪大了雙眼。
太後在一旁聽了,要過侍從手的帛書,仔細看了一下。
“岩兒真的會打仗嗎?”太後自言自語道。
“朕也是剛剛知道的,李岩不僅深通謀略,而且勇武非凡。”皇帝緊跟著誇讚道。
“這會不會,僅僅是運氣好?”太後問道。
皇帝身旁的侍從搶著說道:“太後娘娘有所不知,若是一次勝仗,或許是運氣,如果是接二連三,那便是才氣了。”
侍從又把李岩大敗楚軍的事情說了一遍。
太後聽到李岩在戰場上大展神威,眉眼舒展,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皇帝看了心卻不是滋味,太後的笑,是給弟弟的,跟他沒什關係。
“母後,弟弟擅長戰略,懂得機變,他去開陽城,未必就是必死之局,還請母後不要擔心。”
皇帝說完,終於抑製不住喉頭的幹燥,連咳了幾聲。
忽然,太後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投來了慈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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