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雪白的天花板,頭已經不那疼了,微嗅一下,是刺激的藥水味。
“你醒啦?”是蘇茗的聲音。
我扭過頭,看向蘇茗,眼神有一些詢問。
這是醫院,住院要花好多錢。
蘇茗好像沒看到我的眼神,繼續說道,“你昏迷了一天。”
她好像沒什興致,不知道為什。
我抬了抬手,有些沉重,但還是抬起來了,指了指桌上的水。
“你想喝水?”蘇茗回過神,讀懂了我的肢體動作,默默地去倒水。
喝了水之後,我的喉嚨終於不再幹澀,這才開口:“我要回去。”
蘇茗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葉寧夕,不要再鬧了,你發燒了39.8℃,醫生說要留院察看以防反複。”
我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她的眼睛,良久才說道:“我沒錢。”
蘇茗卻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道:“你不用交錢,顧離交過了。”
聽了這句話,我感覺頭又開始疼了起來,聲音開始有些顫抖,輕聲問道:“你說誰?”
蘇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顧離”
“怎會這樣?他為什會替我交錢?”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蘇茗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在醫院我們遇見了顧離。”
“他看到你躺在病車上,臉色變得很難看,直接申請住院並把錢都交了。”
“但是為什呢?”我還是不理解,他明明那恨我。
蘇茗仿佛知道我在想什,對著我輕聲說道:“他喜歡你,但是必須遠離你。他送你草莓蛋糕的原因,是他喜歡你的草莓蛋糕。”
又是這種自相矛盾的說法,我腦殼仿佛要炸了,我一直待在孤兒院,經曆的事本來就少得可憐,甚至連蘇寧都不如,今天發生的事仿佛要把我逼瘋。
“為什?”最終,我隻是問了這句話。
而蘇茗仿佛知道我問出來,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得病了,不治之症。”
“他把你弄出孤兒院也是出於無奈,他想在他還有能力,讓你的生活步入正軌。”
在一片混沌中,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一件,怎也不該有的事。
“你怎知道?”我問道。
“當時他就在醫院,而我無意間看到了他的病單。”
“你要看嗎?做好準備。”
蘇茗突然問道。
我隻覺得腦袋很疼,但是卻想看是不是真的這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茗把手機遞給我,手機界麵是一個病單。
我掃了一眼,名字確實是顧離。
接著再往下看,隻看到了兩個字,血癌。
我腦子一片空白,仿佛有什東西在我腦海中炸了,嗡嗡的。
“能治好的,對不對。”空白之後,我的情緒有些崩潰,開始慌不擇言,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蘇茗的胳膊。
知道了這些事,我也不再恨他,但是內心並沒有底。
蘇茗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說道:“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血癌晚期,治愈的可能性,很低。”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我現在什樣,想來應該很醜吧。
我死死的盯著病單,卻無意間看到了一個身份證號,而身份證號上的出生年月是四月十四。
今天,今天,好像是,四月十三……
不,不對,我記得是我昏迷的日期,我昏迷了一天,今天剛好是,四月十四。
我忍不住扶住額頭,看了看房間號,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