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點超出薑召的預料。

    因為按理說，鯤鯤隻是星魂世界的星神，吞噬星空的能力也隻局限於星魂世界內部。

    如今竟然能對阿斯特賴俄斯的邪異星空生效，這顯然不太正常。

    除非，那邪異星空跟星魂世界的星空是同一種性質，在深層邏輯上是一樣的。

    疑惑間，全程觀戰的本體紫薇大帝那邊似乎察覺到了什，“咦~這是……？”

    “有什發現嗎？”薑召趕忙詢問。

    “方才星海巨獸吞噬後，雖沒能將邪異星象納入星空，但卻成功將一部分昔日真神的力量納入了星空，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似曾相識的力量。”本體紫薇大帝思索道。

    薑召也不傻，昔日真神的力量顯然不是重點。

    “似曾相識的力量？什力量？”

    本體紫薇大帝沉吟片刻，似有些不太確定，“好像是昔日周天星鬥大陣的力量，但似乎又不隻是周天星鬥大陣的力量。”

    下一秒，鯤鯤吐出一股濃烈的邪異力量，激動開口道：“是昔日周天星鬥大陣的力量沒錯，那力量我再熟悉不過了，莫非昔日周天星鬥大陣還殘存著？”

    聞言，薑召被驚到了。

    也就是說，曾經上古天庭締造的周天星鬥大陣防線，並未完全崩潰，很可能被保留下了一部分。

    而如今阿斯特賴俄斯所掌握的邪異星空，很可能就是建立在那套破損的周天星鬥大陣之上的。

    如此一來，鯤鯤能吞噬邪異星空也就解釋的通了。

    因為無論是星魂世界的星空，還是邪異那邊的邪異星空，本質上都是建立在周天星鬥大陣上的。

    “您剛說似乎不止是周天星鬥大陣的力量，難道還有其他什力量？”薑召追問。

    “沒錯，那力量藏的很深，若非本座全程盯著，一般人很難注意到。”本體紫薇大帝那邊眉頭緊鎖，“我擔心是邪異那邊趁機滲入進來的力量。”

    聞言，薑召和眾星魂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若邪異那邊真趁機溜進來點什，那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正在這時，卻見一旁雞爺若有所思的開口道：“你們口中那份特殊的力量，應當是流入了我體內。”

    “什？”眾人大驚，目光齊刷刷看向雞爺。

    雞爺平靜點頭道：“至於這份力量的來曆，宿主應該不難猜到。”

    薑召眼眸流轉，隱約間想到了什，“東皇太一？”

    “沒錯，”雞爺點頭笑道：“正是東皇太一前輩潛藏在昔日周天星鬥大陣中的力量，隻不過這份力量相對比較微弱。”

    “原來如此，”化作人形的鯤鯤恍然大悟，神情隱隱有些激動，“父神前輩的力量果然還沒有散盡，如此說來，雞爺真跟父神有淵源嘍？”

    薑召眾人也好奇著豎起了耳朵。

    畢竟東皇太一的力量都主動留存在雞爺體內了。

    再加上雞爺當年被東皇太一指定為人選，這當中要是沒點淵源，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隻可惜，雞爺雖然恢複了往日的記憶，但卻並沒有任何跟東皇太一相關的記憶。

    “印象，小仙當年並未跟東皇太一前輩接觸過，”雞爺沉默著搖搖頭，“當初前往源初之地也完全是受紫薇大帝指示，除此之外，並未收到過任何其他的指示。”

    “莫非雞爺是東皇太一的化身？”薑召猜測道。

    一旁猴哥和三太子也若有所思的分析起來，“該說不說，雞爺的位格、力量、象征等等，還真跟東皇太一有些相似之處。”

    “就算不是化身，也有可能是私生子什的。”三太子一本正經的分析著。

    雞爺聽的哭笑不得，同時自身也陷入到了一種自我疑惑當中。

    作為昔日天庭一小仙，他何德何能，竟能與東皇太一這位上古大神扯上關係？

    至少在他所有的記憶當中，從未有過有關東皇太一的任何痕跡。

    “雖然不知道東皇太一前輩為何會選擇小仙，”雞爺思索道：“但小仙應當不太可能是東皇太一前輩的化身，若真是化身，小仙自己應當是有感覺的。”

    “這倒是！”薑召沉吟著點點頭。

    正如雞爺所言，作為大佬的化身，必然是跟本體存在一定深層聯係的。

    就好比酆都大帝之於紫薇大帝。

    另外，在薑召所了解的上古神話傳說當中，也從未有過相關的記載。

    “會不會是私生子什的？”小哈試探著追問。

    畢竟私生子這玩意兒，在他們奧林匹斯村可不是啥新鮮事兒。

    “……”雞爺滿頭黑線，麵色古怪，“小仙乃是天生地養，雖在佛門那邊有位母親，但也隻是名義上的母親，何來私生子一說？”

    “那可未必，”小哈嘖嘖撇嘴道：“畢竟在你們東方天庭那邊，遍地都是天生地養的玩意兒，就比如咱宿主，不就連爹都沒有嗎？

    要我看，你們東方天庭這類神明，十有八九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存在。

    所謂的天生地養，有感而孕啥的，不過是大佬們掩蓋自身的手段罷了？”

    小哈這話，無疑激起了眾人的不悅。

    尤其是猴哥，當時就不樂意了，“小哈子骨頭癢癢了是吧？都敢蛐蛐我們東方神明了？”

    “別別別，哈弟我真沒那個意思，隻是合理推測，”小哈趕忙擺手解釋道：“你們自己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啥好奇怪的？”猴哥蹙眉不解，一旁雞爺、三太子眾人也不太理解。

    “怎說呢？按理說，萬物皆有根源，你們東方的天地概念本就模糊不清，”小哈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們東方這些天生地養的存在，肯定是有根源的。

    當然，這個根源未必是像凡人那樣的生育方式，而是其他某些特殊的生育方式。”

    聽著小哈這番頭頭是道的分析，薑召和眾星魂們麵色古怪。

    就連本體紫薇大帝那邊，似乎也陷入了某種沉思。

    該說不說，小哈這番言論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東方神明自己習以為常的事情，或許在外人眼就顯得不是那合理了。

    見眾人沉思的模樣，小哈似乎也更有自信了。

    “就拿咱英明神武的宿主來講，說是有感而孕，本質上不就是紫薇大帝借腹轉生嗎？隻是跟凡人的生育方式相比，少了個爹而已。

    所以在我看來，你們那些所謂的天生地養，必然也存在類似的根源，隻是比宿主這種有感而孕的方式更為隱秘罷了。”

    聽到這，猴哥、三太子眾人也漸漸散去了心中的不悅。

    起初他們還以為小哈在蛐蛐他們東方神明的私生活混亂，現在看來，小哈明顯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也沒這個膽子。

    而小哈這番言論，也成功激發了他們的自我懷疑。

    同時也讓眾人對小哈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那你倒是說說，俺老孫這隻天生地養的石猴是怎回事？”同為天生地養的猴哥麵色古怪道。

    “很簡單，猴哥是從石頭蹦出來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那顆石頭從何而來？為何能誕生出你？為何其他石頭沒這個本事？”小哈一連串拋出一堆疑點。

    “這……”猴哥尷尬撓頭，“俺老孫還真沒考慮過？”

    薑召趁勢開口道：“相傳，誕生猴哥的那塊石頭，乃是女媧補天時剩餘的五彩石，也有說法是佛祖的菩提珠什的。”

    “哦，”小哈不緊不慢道：“那問題來了，那五彩石和菩提珠又是從何而來？”

    “……”眾人麵麵相覷，竟然無言以對。

    “五彩石和菩提珠本就是天地靈物，乃是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而生。”三太子試圖反駁道。

    “哦~那天地靈氣和日月精華又從何而來？”小哈再次直擊問題的本質：“太陽和月亮不也是神明嗎？這不就跟掌控日月位格的神明扯上關係了？”

    這下，三太子徹底沒話說了，抓耳撓腮的陷入了自我懷疑。

    雖說小哈這樣有點較真的意思，但細想之下，也不無道理。

    反觀猴哥臉上，則浮現出些許興奮之色，“那依你小子看，俺老孫的爹媽應當是誰？”

    “呃，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隻是給你們提供一個思路。”小哈尷尬一笑，“隻能說你們東方的大佬城府深不見底，不像我們西方那幫傻缺一樣，根本不懂得遮遮掩掩。”

    “……”眾人哭笑不得。

    此時的薑召自然也明白了小哈要表達的意思，“也就是說，雞爺所謂的天生地養，背後很可能就有東皇太一前輩的影子？”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小哈點頭道：“在我看來，除了開天創世級別的原始神可以看做是天生地養以外，其他後輩所謂的天生地養都不太純粹。”

    聞言，眾人不免再次陷入沉思，以往的認知遭受了不小的衝擊。

    關鍵小哈這番言論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正如小哈所言，隻有開天創世級別的原始神可以說是天生地養。

    就好比後土娘娘，她本就是大地的化身，本就是天地中“地”的化身。

    那在她之後的所謂天生地養，本質上就可以看做是後土娘娘孕育而生的“孩子”。

    隻是因為東方傳統觀念的原因，已經不單單將後土娘娘看作是獨立的神明個體，而是大地本身，所以後世才會有“天生地養”這種類似於思想鋼印的存在。

    相比之下，西方神域體係就比較簡單明了了，後麵的神都是初代原始神們“雜交孕育”或者“自我繁殖”的後代。

    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

    隻是一個帶入了凡人的倫理眼光，一個拋棄了凡人的倫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