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清韻的命令,潤六麵無表情應了聲是。
隨即毫不拖泥帶水的先抓過適才那個對謝清韻出手的和尚,猶如在雞籠提出一隻雞。
手起刀落,下一秒那和尚便人頭落了地。
嚇得慧誠閉上了眼。
潤六又伸手去抓第二個。
和尚們的慘叫聲瞬間充斥了整個廟宇。
“陛、陛下。”
慧誠顫抖著聲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怕。
他從來不曾如此害怕過。
或許是因為他不曾見過殺戮。
又或許因為被殺的那個人,也是個和尚。
但是也正是因為被殺那人是個和尚,他才能在如此恐懼的情況下,依舊鼓起勇氣。
慧誠跪下了,卻不知如何開口。
謝清韻看向他,安慰道:“國師若怕,可先行回避。”
慧誠搖搖頭,屏息凝氣,努力不去聞纏繞鼻尖那濃重的血腥氣。
“陛下適才說,可以許給貧僧一個願望,不知還作不作數?”慧誠聲音顫抖著問。
“自然作數。”
謝清韻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慧誠,眼睛微眯,似乎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他提出的請求不會讓自己太高興。
果然,就聽慧誠鼓起勇氣道:“那臣懇請陛下,饒過慈寧寺僧人們一命。”
這是他第一次在謝清韻麵前稱“臣”。
然而謝清韻卻沒有回應他。
取而代之的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很快,一柄閃著青光的劍就架上了慧誠脖子。
慧誠低著頭,目之所及隻見得到那一雙明黃色的靴子。
那是帝王的象征。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
“國師。”
謝清韻的聲音從頭頂傳下,空如幽穀。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悅耳,為什這一次聽來,卻好似索命的鍾聲?
“國師以為,朕不敢殺你?”謝清韻睥睨著跪在地上的慧誠,如神祇俯身看地麵螻蟻。
慧誠任命般閉上眼,等待來自謝清韻的審判。
好似終於對命運低了頭。
謝清韻手中的劍毫不猶豫揮了下去。
她是動了殺心的。
隻是那殺心不夠堅定,沒有讓她把劍揮到底,堪堪停在了慧誠的脖頸處。
一道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流下來。
謝清韻將劍拿起,看著那道血痕,伸出食指,將其擦掉。
隨即放在舌尖舔了舔。
原來即便是高僧,血液也是熱的、紅的、鹹的。
謝清韻看著地上慧誠,緩緩蹲了下去,麵對著他貼的很近。
她伸手將食指上餘下的血全部塗在了慧誠的唇上。
“國師的唇怎如此慘白?”她輕聲問。
待到鮮血均勻塗滿了慧誠的整個唇,謝清韻才停下手。
滿意凝視著自己的作品。
她湊近慧誠耳畔,氣如蘭:“恭喜,這一局國師賭對了,朕確實還舍不得殺你。”
謝清韻輕笑一聲,站起身。
她看著跪了一地的和尚,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既然國師開口求情,朕便允了他的請求。”
“潤六,將這些人都放了吧。”謝清韻淡淡道。
說罷,轉身準備出門去。
她不想再看見這寺的和尚了。
她身後慈寧寺的和尚們很快被解了繩子,剛經曆過一場生死,這會兒所有人盡數跪在地上,恭送謝清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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