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都走遠了。”

    門口，郭浩用胳膊捅了捅林魚，滿臉都是調侃。

    作為最早一批的‘元老’，郭浩對林魚那點破事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靠，瞎說什。”

    “先回酒店吧。”林魚有點悶悶的。

    回到酒店，林魚把自己肝出來的那個劇本交給郭浩去看了，郭浩仔細品鑒了一番，這一看就是一個天昏地暗。

    第二天，郭浩繼續把自己鎖在房間，硬著頭皮，琢磨著林魚給他的那個劇本。

    看了又看。

    “你這個稿子寫的。”第三天，郭浩雙眼通紅從房間走了出來，看著林魚，整個人一陣歎氣連連。

    “怎？”

    “我都懷疑你是國人嗎？”

    指著手上這個劇本，郭浩雙眼通紅，“兩國的國情和文化自有不同，稍微腦補一點，不夠了解，在別人眼就是可笑的。”

    這就跟找國外人來拍70年代的農村，去拍高山下的花環。

    真要總結出那個時代的悲歌，還要不帶任何個人的主觀色采。

    鬧呢？

    但是林魚，就好像是一個國外人，寫出了一個“高山下的花環”這樣的作品，給郭浩人都看傻了。

    看這個劇本的第一遍，郭浩覺得不錯。

    看第二遍，恩……，這個劇本有深度啊。

    看第三遍……，不對啊，你怎應該是你寫的出來的呢！

    這個劇本大抵講了這樣的一個故事，亞瑟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喜劇演員，患有不可控製的大笑的病，像是折射出一個時代最角落的陰影。

    亞瑟在經曆了一係列事情之後，最終完全黑化。

    但是，從故事的最後倒看，那仿佛一切都隻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夢。

    小醜，講述著漫漫長夜，犯罪與自由的主題。

    極致的癲狂外，是現實重重壓抑的枷鎖。

    “是我想太多，還是這個世界變得太瘋狂？”

    整部電影雖然靠向蝙蝠俠和哥譚，但是總體而言，這是一部講美式文化的電影。

    小醜是美式文化最典型的一個符號，縮影。

    而這個劇本，把這個文化元素徹徹底底的寫透了。

    “怎樣，你就說能不能搞吧。”

    郭浩用力的抓了抓最近一直狂掉的頭發，“瘋了，你是真的瘋了，好好的政治片不搞，你搞這個。”

    “但也確實，你小子就沒正常過，一直就是個瘋子。”

    “幹了，我幹了，這部電影非拍出來不可！”

    “那還等什，立項，核算成本，談判，找演員，……去吧，大量的問題在等著我們呢。”

    “啊？”一股子興奮勁還沒過去的郭浩頓時苦起一張臉，“這些都我去？？”

    郭浩忍不住指著自己的鼻子。

    大哥，你知道在異國他鄉，完整的籌備一個最專業的電影團隊有多難嗎！

    你在半島，貌似你是經曆過的吧！

    “對啊，可我隻是個導演啊。”林魚指著這個劇本道，“去吧，讓我享受一下躺平的生活。”

    “靠，你……”

    郭浩是真吐血，拍這個電影是真快樂，但是要籌備起這些東西來，光是想想頭發都要掉一大把。

    這哥們倒好，全程擺爛……

    但為了這樣的一個劇本……，幹了！

    ……

    “黃珊，這是你的零錢。”

    晚上，離開咖啡店之前，胖胖的白人老板娘抓了一把零錢放到了黃珊手上，看著這個明顯比自己工作要多的零錢，黃珊不禁眼眶紅紅的，“謝謝。”

    “去吧，你不會一直在這的。”老板娘慈眉善目的拍了拍黃珊的肩膀。

    拿上自己的小包，帶上口罩，黃珊沒有舍得打車，而是騎上一輛小單車，去二十公外的醫院看望母親。

    “我媽呢？”

    “什叫轉院了?”

    一到醫院，黃珊整個人都懵了，險些跟護士吵了起來，還是一位護士長過來安慰黃珊。

    “是一位先生下午過來，把你母親轉院了，是去了明尼蘇達切洛斯特醫院。”

    黃珊愣了一愣，那是全美最好的醫院之一，但醫療費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很快，黃珊也就意識到是誰做的了。

    “哦，這是那位先生留給你的字條。”護士從病例本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黃珊。

    “學姐，你也是中戲畢業。”

    “回國吧，去一家叫青雲傳媒的公司，他們會安頓好你的。”

    紙條的下方是林魚委托別人轉交給她的五百美金和一個地址。

    握著這張紙條，黃珊蹲在地上，頓時泣不成聲。

    ……

    小醜劇組的籌備花了林魚……，哦不，郭浩很大的經曆，光是去跑各個場地，聯係人，就讓郭浩幾乎愁白了頭發。

    好在青雲傳媒現在人脈強大，在國內一頓打聽，總算是找到了非常有人脈的人。

    大哥，程龍。

    程龍親自領林魚去國外跑了一趟，基本亂七八糟的事就順利太多了，全部敲下。

    一切籌備完畢後，林魚開始親自上手，拍攝這部電影了。

    這是一個全看演技的電影，全靠一個男主角撐起來的，林魚親自去拜訪了傑昆·菲尼克斯，這個劇本完全打動了他，長談了幾天後，傑昆·菲尼克斯決定出演這部電影。

    一切籌備妥善後，拍攝的還算是順利，饒是林魚，在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也遇到了最大的阻礙，全程是拍拍停停，不斷的跟郭浩商量。

    這部《小醜》論故事性其實非常的單薄，純靠技術，一麵又拍出那壓抑的一麵，一麵又要對比最終的暴力，宣泄，與現實重重枷鎖的嚴密性。

    每一個環節都要反複推敲，甚至林魚要拍攝十幾遍，二十遍的素材。

    主演傑昆又是個變態要求的，經常一言不合就自己要求重拍。

    整個一年，林魚就把自己完全扔在了國外，專心的籌拍這個小醜。

    而國內，再次變回寂靜的國內電影市場，又隻剩下慕如風一個人名氣日益飛騰。

    林魚指導的局內人亂殺的時候，慕如風的人氣也在亂殺啊。

    如今的她，已經是影後一線，歌後第一的存在了。

    32歲，再次斬獲下影後獎杯一座。

    ……

    小醜籌謀了前後一年下來，終於殺青，而這一次，電影是直接先在米國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