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奧斯卡上大滿貫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之久了。
但網上的討論,一切仿佛還隻是在昨日。
“哥,都休息一年了,沒物色出什好東西來?”
電影拍的有些才思枯竭的郭浩,找到林魚取經來了。
別墅,林魚一邊打著遊戲,一邊監督女兒再那寫作業。
“你說,南喬高考的時候,高考作文會不會考小醜的意義?”
林魚突然腦瓜子一動。
“靠,哥我在說正事呢!”
“我不想拍電影了,浩子。”
“不想拍……,啊,為什啊!”郭浩整個人都懵了,一下看向了林魚,“不拍了?你不拍電影,你想幹嘛?演戲?演戲……,也不是不行,哪有拍電影賺的多啊。”
“電影我也不想演了。”林魚搖了搖頭。
郭浩一時有些寂靜了。
“我沒有那熱愛拍電影,以前,隻是於白合一直光鮮亮麗的在電視機前,那時候我想,是不是站到那個位置,作為一個人,才有公正發言的基本權利?”
“等我得到了,我又隻是想,電影是一門新生的藝術,如果我掙夠了錢,我就去表達一些我的想法。”
“如今,……我連想表達的想法都沒了。”
林魚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郭浩,“你說當代為什出不了迅哥那樣的文豪了?為什有揭露傷痛的文學,卻起步是五十年前的事?”
“因為作家是時代的產物,文章是風氣的催生。”
“向往浮華的時代,會催生華而不實的文章。”
“在物欲繁流的時代,幻想小說會達到巔峰。”
“在精神迷茫的時代,會催生振聾發聵的文章。”
“在傷痛的曆史中,會誕生反思的雜文。”
“所以……”
林魚做了個總結,“因為當代起碼大體還不是動蕩到朝不保夕的日子,隨意起步出不了迅哥兒。”
“這就是寫文章的意義,因為需要表達,所以才寫。”
“而不是,我今天為了要寫一篇文章,所以才去找要表達的東西。”
“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郭浩張了張嘴。
林魚這個比喻,他聽的再明白不過了。
無非就是在說,導演是因為有表達的傾訴欲,所以拍出了好的作品,比如他的畢業作品,《香火》
但是,正如他此時此刻的迷茫。
因為他作為導演,缺乏了要表達的傾訴欲。
隻剩下了工作。
公司給他找來了尚可的劇本,他也覺得尚可,所以就開始“工作”
就跟這個時代,為了應付報社的任務,絞盡腦汁的寫“批判文學”的。
明明批判的又不夠深入,隻是為了寫文章而寫文章。
那文章鬼才去看。
不是一個道理?
你身為導演,自己都沒有傾訴欲,能拍出什鬼的好電影?
流行喜劇,就拍喜劇片。
大明星一用,技法一套,好了,上映!
觀眾一看,覺得哪哪都問題不大。
但哪哪都看不見誠意。
純純就是一個套路的,流水線生產的縫合品。
說給你打個不及格吧,有點苛刻了。
說給你打個8分,大概是我瞎了。
這就是電影為什拍不好。
“我明白了。”郭浩悶悶的點頭。
“但是你不拍,還是太可惜了。”郭浩長歎了一口氣,最後勸說的道。
“有傾訴欲就拍,沒傾訴欲就不拍了。”
“我是電影人的頭部,我自己都要求不了我自己,怎要求別人?”
“希望我的退網,能敲醒這個浮華之風。”
郭浩,“……”
回去之後,郭浩心情沉重,久久不知道該說些什。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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