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興把兩部電影一起放給徐書賢看,徐書賢看完後哭到不能自已,拖了很久才走出電影院,周嘉興等在旁邊,但最終還是錯過了煙花,有些懊惱,他賭氣地說:“government不讓私人放大規模煙花,要是能買政府就好了,買下來,我在維港放給你看。”
徐書賢臉上還掛著淚水,聽他這說噗嗤一聲笑出來,踮起腳摸摸他的頭說:“不用,明年再看來得及。”
周嘉興聽出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說:“好,那我們下次看。”
周二公子買下影院放爛片給女友看的消息很快火爆全港,隨著記者爆出的越來越多的徐書賢的照片,有人譏諷徐書賢審美不好愛看爛片,也有人帶著周嘉興嘲諷說他找女友的水平也一樣爛。
對此,有人問周蜜怎看,周蜜那時忙著趕去和林雲鋯吃飯,腳步匆忙,但依然帶笑道:“可能快到九七,我哥要為事業做打算吧。”
之後幾天周嘉興的電話被人打爆,不少人無視了徐書賢要給周嘉興介紹大陸的女孩,個頂個的漂亮,不少的新貴輾轉,妄圖和豪門比肩。
但周嘉興此次卻無比堅定,他幹脆關了手機,帶著徐書賢去海外度假。
徐書賢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辭掉了所有的工作,住進了太平山的屋子,記者寫她入主東宮,甚至蹲到她時詢問此事,她輕輕笑著不置可否。
徐寶珍卻出乎意料地拒絕了她的建議,找了一間條件好些的小屋住下,徐書賢如今經濟壓力不大,也能替自己母親負擔得起,正規醫院也看了幾次,徐寶珍狀態好了起來,走路也不再艱難。
徐書賢來搬東西的時候徐寶珍細細打量她,發現她有哪不太一樣了,卻說不上來。
徐書賢還是想讓母親和自己一起住過去,但徐寶珍依舊拒絕了,走之前她忽然拉住徐書賢的手說:“書賢,我以前讀過一首詩,叫致橡樹,如果你有空,記得看看。”
“好。”徐書賢點點頭,把行李遞給身後的人,徐寶珍鬆開她的手,看著她走得沒回頭。
如果我愛你——
我愛你,我的女兒。
徐書賢漸漸習慣被記者跟拍的日子,也漸漸習慣和周嘉興一起出入上流社會酒會的日子,她甚至快要忘記棺材房是什樣子的了,她太忙了,忙著學舞蹈學音樂,忙著學語言學粵語,周嘉興仿佛要把她打造成明星那樣去對待,在甜言蜜語與溫柔鄉,她待得樂不思蜀。
或許這樣才算是生活吧,徐書賢想。
然後,徐寶珍就死在了出租屋。
鄰居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臭了,接到電話時徐書賢正在上舞蹈課,衝出教室那一刻她幾乎拿不穩手機。
她有多久沒回過家了呢?
她給周嘉興打電話,那頭好像在開會,助理接了電話又掛斷,她還沒拿到駕照不能開車,在人流密集的街頭,她第一次像無根浮萍。
幸好周嘉興派給她的司機隻是去買煙,很快就回來,徐書賢到出租屋時樓下正停著救護車和警察,她踉蹌著下車,撥開無數人的肩膀,衝進大門,在許許多多的聲音想拉開裹屍袋的拉鏈,卻被強硬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推開雙手,警察和醫生皺著眉頭對她說著什,她隻能看到,卻聽不清。
從袋子的外形依稀可以分辨出麵人的姿勢,可是那冰冷沒有溫度的軀體小小地龜縮在袋子,徐書賢隻能嘶吼出母親的名字和一聲聲的媽,她不知道怎辦。
周嘉興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低暗,警察局外蹲滿了記者,見他來了閃光燈不停,他本就心情不好,所以壓根沒給記者們眼色,好在警局不允許記者進入。
他在走廊的長凳上看到了徐書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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