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狗一直在叫,鳥兒也是。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雜著蟬鳴。外麵車輛呼嘯,當然帶著鳴笛聲。
你坐在樓上,樓下每一聲罵嚷都讓你窒息。
天氣很熱,你的後背與背心親密接觸,你的鼻尖有汗滴下。你拄著額頭,皺著眉頭,聽那清楚的模糊的叫喊。
你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你早該準備好淋受這一場暴雨,清晨的陽光讓你得意忘形。
你蹲下來半趴著,艱難的喘出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的哈了一聲,麵目又迅速猙獰,費力的調整氣息。
你不知悔改,不求上進,你想象所有的中傷的詞匯都恰當合理。你同樣也是懦夫,早早逃離了刑場,可總有人要對峙的。所以你才聽見父親與母親的叫喊。
你可笑的寫了一大篇安慰自己的文字,可是需要自寬的總是像你一樣的無能者;自寬者幾個人真的自寬了呢?
字是什人都可以寫的,話也是什人都可以說的,理解起來可能會難一點,但是也是大多數人可以理解的。
你寫下了千篇百篇的文字,寫了千首百首自寬的詩詞。你的思索,你當然理解,可泰山轟塌時你依舊是抱頭鼠竄的那一個,你尤是那一個淹死在暴雨的臭魚。
你偶爾會想起你肆意穿梭在田壟樹林,想起你某個童年的玩伴發過的誓,偶爾,你少年的淩雲壯誌也會驚得你睜不開眼。
你看見所有能代表你過去的標誌,你妄圖搜刮每一絲記憶的歡愉。
浩蕩的江河湖泊湧起來,一條無涯的長河終於形成,你看見所有死去的你,你看見所有死去的情感。
你浸泡在水,漂浮在水上,死去的你在身旁,在百萬光年的上遊,你猶在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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